:“嘿嘿,翠花,这都知根知底的,还相啥亲啊,今天晚上,你就搬俺家住去得了。”
赵翠花白了他一眼,然后吸熘几下鼻子:“咋臊气哄哄的,赵广定,你是不是找哪个狐狸精鬼混去啦?”
“没找狐狸精,找个黄皮子,给俺熏的。”赵广定连忙解释。
可是赵翠花说啥也不信,眼瞅着相亲的事儿都要黄,把赵广定给急得直跺脚:“俺这是跳进松江也洗不清啦!”
最后还是李卫国和王大拿上去好一通解释,赵翠花这才相信,赵广定使劲抹了一下脑门:“瞧瞧,俺这汗都下来啦。”
“死样,赶紧回家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赵翠花还是自个挑着扁担回家了。
“广定叔,恭喜啊。”李卫国是打心眼里替赵广定高兴,按照原本的轨迹,可没这八宗事儿,赵广定是打了一辈子光棍儿的。
仔细想想,估计是这段时间,他带着赵广定,让这个懒汉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能给别人带来好的转变,李卫国当然十分欣慰。
赵广定抓抓后脑勺:“哎呀,一个人过,也有一个人过的好处,啥麻烦事没有,这冷不丁一说要娶媳妇儿,俺这心里还挺怀念过去的呢。”
“有本事你就别去相亲!”王大拿没好气地说。
“嘿嘿,各有各的烦恼,敢情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赵广定一熘小跑,回家拾掇去了。
“广定叔,一会儿相亲的时候,我也去你家坐坐。”
李卫国吆喝一声,这才回家吃饭,又去水库那边转了一圈,鹿群不能关在棚子里,怎么也得撒出来转转。
等到王大拿来替换他,李卫国这才去赵广定家,到这一瞧,好家伙,好几个人,正帮着赵广定收拾屋子呢,李金梅也在这,正拿着笤帚,扫棚顶的塔灰呢。
还有大拿婶子,正在外屋地烧开水:“广定,你家暖水瓶呢,先灌一壶。”
“前两天俺没注意,一脚给踢碎了。”
赵广定已经换完衣服,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穿着一身中山装,脚底下还蹬着皮鞋,这皮鞋,还是当初从王胡子那抢来的。
赵广定这眉开眼笑的,李卫国越瞧他越像演小品的那位东北大叔。
李卫国也不由得翘翘嘴角:“广定叔,你这屋里要啥没啥,早知道就找个纸壳箱子,摆柜盖上当电视,再弄几个气球,用布苦上当沙发。”
赵广定可不知道“懒汉相亲”这个戏码,因为还早着呢,他嘴里嘿嘿两声:“没事,都知道俺家啥样,人家翠花主要也是相中俺这个人。”
这话叫李卫国也无言以对,他掏出来一个手绢包:“广定叔,等一会相亲成了,把这个给翠花婶子,咱们这边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成。”赵广定接过来,揣到兜里,他还以为是钱呢,这也算是定亲,给点钱买买衣服啥的。
虽说赵广定家徒四壁,但是收拾干净之后,瞧着也让人顺眼多了。
李金梅她们的任务还没完成,一会儿还得张罗饭菜呢。
而赵广定根本指望不上,家里的米袋子早就空空荡荡,连耗子都饿跑了。
李金梅回家拿米拿菜,大拿婶子还用小筐拎来鸡蛋鸭蛋。
众人正忙活着呢,老村长拄着拐过来了,屋里屋外瞧瞧,还算满意,再瞧瞧打扮一新的赵广定,然后点点头:“要是成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可千万别再犯懒。”
“嘿嘿,二舅,俺现在勤快着呢,不信你问国子。”
赵广定拿起炕沿上的一盒大前门,抽出来一支递过去,看到老村长摆摆手,他就赶紧把香烟叼到自个嘴上。
这烟也是李金梅从家里拿过来的,还有,大拿婶子拎过来二斤散白,倒进柜盖上边的一个大瓶子里。
这瓶子泡着一株老山参,参须子密密麻麻,在瓶子里盘旋曲折,瞧着真是好看。
唯一的缺点就是,泡了好几十年,里面的白酒换了无数茬,纯粹就是样子货,还不如旁边那个滴流瓶子里泡着的黄瓜呢。
现在这时候,可没那么多东西泡酒,所以不少人都在瓶子里泡一根黄瓜。
那黄瓜都比瓶口还粗呢,李卫国小的时候就纳闷了:这玩意咋塞进去的呢?
后来才知道,原来黄瓜刚坐黄瓜扭儿的时候,就把瓶子用绳子吊到黄瓜架上,把黄瓜扭塞进瓶子里,黄瓜就是在玻璃瓶子里边长大的。
又等了一会儿,窗户下人影一晃,大伙便迎了出去。
一共来了四个人,走在前面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