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哪有不打的道理,一个熊胆值不少钱呢。
于是爷俩就开始分工:李大勐去叫仓,李贴炮架枪准备打。
黑瞎子在冬眠的时候,睡得比较沉,要想法子先把它们弄醒,这个过程被称为“叫仓”。
不然的话,你直接搂火,把黑瞎子直接在树洞里打死,几百斤重的黑瞎子,你咋往出掏吧。
所以通常都是先叫仓,等黑瞎子从树洞露头之后,再一枪毙命。
李大勐就拿着斧头,在大树上冬冬一通敲,听到树洞里面有动静了,便赶紧撒腿就往旁边的方向跑。
正常来说,这么干一点毛病没有,爷俩以前也狩猎过冬眠的黑熊,都是这么成功的。
偏偏今天出现了差头,就在不远处的李贴炮端枪瞄准树洞出口的时候,不料想,黑瞎子从大树后边转悠出来。
原来大树底下还有个树洞,也是一个通道,被雪给覆盖上,爷俩没注意。
从冬眠中被唤醒的黑瞎子,脾气最为爆裂,就算换成是人,还有起床气呢,别说黑瞎子了。
这个大家伙直接就朝李大勐追上去,等李贴炮发现不对劲,黑瞎子已经追到李大勐身后,挥起大巴掌,他也只能大吼一声:“勐子,快躲!”
这时候是万万不敢开枪的,万一失手,打到儿子身上,那李贴炮以后还咋活?
李大勐反应也挺快,向旁边一滚,后背还是被黑瞎子给扫了一下,挎着的洋炮也被打掉,身上的羊皮袄都被划开一条大口子。
与此同时,一声枪响,到底是老炮手,李贴炮抓住这个难得的空当,果断开枪。
只是事发仓促,这一枪并没有命中要害,而黑瞎子又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直接朝李贴炮那边扑过去,速度奇快。
李贴炮还算镇定,又放了一枪,黑瞎子在飞速移动之中,同样没有命中要害。
眨眼间,黑瞎子就冲到近前,李贴炮只能拿猎枪当烧火棍,当头给了黑瞎子一下子,然后就绕着大树开跑。
受伤的黑瞎子也彻底发狂,紧追不放。
上阵父子兵,李大勐也向这边跑过来,他用的是洋炮,一打一片,更不敢开枪,只能朝着半空轰了一下。
这一枪还是起到作用的,黑瞎子身子一顿,回头向这边张望。
李贴炮抓住这难得的机会,飞速爬上旁边的一株大树,骑在树杈上朝儿子大喊:“勐子,快点去叫人!”
李大勐也知道形势危急,玩命地跑回来,寻找王大拿和李卫国。
“大拿叔,国子哥,就在前边!”李大勐嘴里叫了一声,王大拿和李卫国立刻取枪预备。
狩猎黑瞎子,是最危险的,搞不好就有死伤。
三人又往前走了二三十米,终于看到了那边的情况,李大勐嘴里怪叫一声,而王大拿也骂了一句,然后垂下枪管。
树上的情况十分不妙,黑瞎子也爬上树,正在向李贴炮接近。
把李贴炮逼迫到树梢,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这种情况,谁也不敢开枪。
“大拿叔,你们在这守着。”李卫国很快就有了决定,把手里的半自动塞给李大勐,然后飞跑向前。
“国子!”王大拿叫了一声,也没管用,李卫国已经快要冲到树下。
李大勐一瞧也急眼了,也要往前跑,被王大拿喝骂两句:“你也上去送死啊,找机会开枪!”
李大勐心情激荡,根本无法平静,端枪的手一个劲颤抖。
他倒不是吓的,主要是太过激动。
“勐子,你还是把枪放下吧。”王大拿还真担心他走火,看来这个小伙子还是油梭子发白,短炼。
伴着卡察一声脆响,树枝折断,李贴炮和黑瞎子先后从树上掉下来。
从十几米高的树上掉下来,李贴炮吭哧一下差点摔晕,要不是地上有厚厚的雪层,估计这下就要了老命。
即便如此,他也俩眼发黑,嗓子发咸,动弹不得。
那只黑瞎子却没啥事,人家都摔惯了,皮实着呢。
这就不得不说说黑瞎子的另一大爱好:黑瞎子冬天要蹲仓冬眠,夏天却最喜欢坐殿。
黑瞎子又不是皇上,坐啥殿啊?
这个有讲究,大夏天的,黑瞎子一身长毛,热啊,于是就会爬到树上,把周围的树杈子折断,然后往那一坐,颤颤巍巍,风风凉凉,给个皇上都不换。
当地人管这个叫坐殿,可是黑瞎子坐的并不是龙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