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能够嗅到春天的气息。
道旁的树木,不再像冬天那样死气沉沉;反应最早的是柳条丛,已经微微有些泛黄。
没错,柳条都是先泛黄,长出来毛毛狗,然后才开始发绿叶。
在单调了一个冬天之后,柳条丛映入眼里,感觉充满生机。
毛毛狗也是小娃子们的玩具,摘下来之后,放到炕席上,然后轻轻挠动炕席,绒毛受到震动,就会一点一点向前挪动,这大概就是它名字的由来吧。
等到柳条刚刚冒出小小的嫩芽之后,那孩子们就更高兴了。
撅一根柳条,用手轻轻一拧,柳条的外皮就会和里面的芯子分离,然后一路拧下去,最后轻轻一抽,就把里面的芯子抽出来,只剩下一层外皮。
把外皮修剪一番之后,前端修理出来一个小舌头,就可以放在嘴里吹,娃子们把这个称作吹叫叫。
比较粗的,吹起来声音低沉,哞哞跟老牛叫似的。
细一些的,则声音比较清脆,吱吱的。
现在的孩子们,基本没有买来的玩具,想玩啥,都是自己动手,从大自然里面获取。
四轮子一路突突突的,先开到罐头厂,既然来县城,李卫国当然也要来这转一圈。
“国子来啦。”岳建国热情地迎接李卫国,至于田大贵,已经带人去岛国那边联系销路。
车间里面,还在生产,后期又从周边各县,收购上来不少金盾冻孤,加在一起,大概有五六万斤的样子。
王飞也闻讯而来,还带来几瓶罐头样品,贴了商标,商标有华夏和岛国两国的文字,看起来还挺上档次。
田大贵是领着高大林和王军去的,也带走了好几箱样品。
就是岳建国和王飞心里有点忐忑,担心罐头做出来卖不出去,那样就惨了,指望在国内销售,连成本价都卖不上。
李卫国安慰他们一番,然后就先去送鸡蛋,岳建国告诉他们回来吃饭,毕竟这边有食堂。
卖完鸡蛋,吴小玉和葛卫红以及郑先农他们去教委报名,李卫国则和王大拿去了土产公司。
俩人一进土产公司,还是那股熟悉的硝皮子的味道。
屋里比较空旷,而且也没有暖气,所以比外边还冷。
几名店员都抄着袖,扎堆闲聊。
刚出正月,他们这也没啥工作。
李卫国二人来到收购药材的柜台前,里面站着一名梳着大辫子的姑娘,正在那翻着一本老旧的书籍,还是线装的。
“同志,我们卖药。”李卫国招呼一声。
那姑娘在书页上插了一张书签,然后抬眼望向李卫国:“同志,你卖啥药?带来了吧?我先瞧瞧。”
姑娘长得挺周正,大眼睛毛都都的,睫毛比较长。
李卫国就取出小布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油纸包,打开之后,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刻散发出来。
“你这是麝香?”姑娘眨眨大眼睛,然后又摇摇头,“不对,怎么没有外面的毛壳儿,你这不会是假造的吧?”
王大拿一听不乐意了:“说啥呢,把俺们当卖假药的是吧,老陈呢,咋不在这?”
那姑娘这才瞧见王大拿,主要是柜台比较高:“您是问我师父啊,他在库房呢。您认识我师父啊?”
一听这丫头管老陈叫师父,王大拿脸色这才稍微温和一些。
这年头,还比较注重师承关系,拜了师父,那就跟亲人差不多,视师如父,可不是老师或者普通的师傅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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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也重新鉴别了一下柜台上的麝香,还轻轻地伸出小指,用指甲取了一丁点麝香,放在牙齿上,轻轻咬了一下,然后皱皱眉,眼泪差点下来,估计是被这股浓烈的气息给呛到鼻子了。
“奇怪了,还真是麝香,可是怎么没有外面的毛壳?”这姑娘嘴里自言自语。
咳,一声咳嗽传来。
“师父,你来了,你看看这两位同志卖的麝香,感觉好奇怪。”大眼睛的姑娘看到老店员从后门走出来,立刻叫嚷。
来的正是老陈,李卫国对他有点印象,当初卖人参的时候,就是这位老店员给掌眼的。
“大拿兄弟,稀客稀客。”老陈先跟王大拿打招呼,然后目光落到李卫国身上,“你是去年的那位小李同志,又淘弄来什么好货?”
“陈伯伯您好。”李卫国打了个招呼。
王大拿则笑呵呵地跟老陈寒暄几句,然后指指刚才那个姑娘:“老陈,你这徒弟,本事还凑合,就是脑瓜有点不大灵活。”
大姑娘被他说得有点不乐意,甩了一下大辫子。
老陈则不慌不忙戴上老花镜,瞧了瞧麝香,又轻轻嗅了嗅,然后点点头:“品质上佳,大拿老弟,你这不是存心考校我这徒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