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初月又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
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李同光密室里挂着画像不会是大梧的湖阳郡主。
她更坚定了之前的想法,那个郡主的身份有问题,多半是别人伪装的。
李同光爱慕的,应该是那个伪装者。
那个郡主的身份不好打探,但李同光密室里挂着的人是谁,应该好打听。
她下午就拿到了消息,是沙西部的人去金沙楼买的。
她打开纸条一看,瞳孔颤动起来。
有种既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李同光密室里的画像和玉雕,是他的师父,朱衣卫前左史,任辛。
初月吐出一口气,怪不得那个任如意能跟她打的有来有回,怪不得她会替李同光出头。
原来如此,任辛就是任如意。
她就说,任辛那么厉害,怎么会一场大火就死了。
只是,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的徒弟对她藏着这种心思,死了都还要爱她。
完了,她又想去四夷馆转转了。
而且,昨天那个白孔雀是六道堂的人,说不定还能见到他呢。
于是入夜时分,初月又飞出来了。
她这次没穿夜行服,以她的功力,被抓到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她今天主打的就是一个被抓到了就亮身份。
要么说她听说湖阳郡主跟李同光关系匪浅过来打探,要么说是去找白孔雀的。
反正她现在理由多的是。
进入四夷馆,这次不是没有目的的乱窜了,她径直朝着上回被发现的地方跃去。
来到屋顶,她十分熟练的掀起一片瓦。
低头往里看了看,还好,今天没在谈情说爱。
隔着屏风能隐约看见床上躺了个人。
初月从屋顶翻下,悄悄推开了窗户,翻身进去。
床上的人影居然一动没动,任辛这么没警戒心?还是说有诈?
初月缓步过去,侧身探过屏风,往里看去,床上躺着的确实是上次跟她交手的人。
她有些疑惑,什么情况,她都走到床边了,这人还一点动静都没?
她故意不再放轻脚步,发出些声音。
床上的人还是没动静。
她皱了皱眉,大步走到床前。
床上的人脸色发红,状态很不对,似乎已经昏迷了。
她伸手摸了摸任如意的额头,烫的吓人。
初月轻嘶了一声,任如意这般武功功底的人都能到昏迷的地步,要是不救,恐怕明天真的能烧死了吧?
那个最好的刺客任辛,死的这么憋屈也太可惜了吧。
“九幺幺,药!”
九幺幺二话不说把药投放进她手里。
这个任如意可在她的拯救名单上啊,虽然这次不救她也不会死,但救了她能多点功德嘛。
这次的药是红豆大小的药粒,初月把它喂进任如意嘴里,然后顺了顺她的喉咙,迫使她把药吞进去。
她的动作惊醒了任如意,她昏昏沉沉的就要对初月出手。
初月按住她的动作,看她还想反抗,开口道:“我没恶意,我喂你的是药,一会你就能感觉出来了。”
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就你现在这状态,我要想杀你,你刚才就醒不过来了。”
任如意感觉自己的体温确实降低了些,便放松身体不再反抗了,她说的对,要是真想杀她,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谢谢。”任如意虚弱的道谢。
初月嘴角弯了弯,她就知道,任辛肯定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不客气,我只是觉得你死在这里太可惜了。”她心情很好的回复。
“你的药,是很好的药。”任如意虚弱却很坚定的说。
她清楚这次高热有多严重,心里加上身体的伤害,恐怕钱昭都救不了她。
但这个姑娘的药,不过刚吃进去她就有所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