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初月用同样的方式再次溜了出去。
这次,她潜入了安帝的书房里。
她在御案上翻找着,希望能找到关于军需的调令。
然而等她真找到后,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脑门。
后军派去的粮草,箭矢全都是只够五千人的,他爹带了一万人啊!
初月神色紧绷,表情冷凝,弓弩够数,但粮草和箭矢不够,他像是故意的。
为什么?
看她爹不顺眼,故意让他去送死?
可是这一万沙西军死了,安国国力削弱,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啊!
她想不通他为的是什么?
不行,不管是为了什么,她现在都得先传信给阿爹,让他提前做好粮草不够的准备。
她匆忙出了宫回初国公府,信鸽、信使双重保险传信过去。
等她忙完这些事,便吩咐着人去沙西部封地尽力调集粮草兵器,能凑多少凑多少,剩下的再想办法。
天蒙蒙亮了,她今日不准备回去了。
她正忙着,任如意和宁远舟冷不丁落到了院子里。
“如意姐?”
“初月?”媚娘告诉她,初月鹫儿阿盈都被软禁在府里了,她本来是想找安阳郡主借人去救他们的,没想到初月居然逃出来了。
任如意连忙说正事,“你在最好了,我和远舟在路上截获了一队前往天门关的信使。
李隼想要用合县一带的地图以及十万石粮、五万银、五万绢换他们打几场胜仗,最后再大败给他。
他还承诺败给他之后,北磐他们若想再攻打梧国他也不会管。”
什么?!
初月瞳孔放大,惊惧慌怒之下面色一下惨白。
她喃喃着,“怪不得,派给我爹的粮草兵器都是不够的。”
她荒唐的呵出声来,“他是想把我爹卖了,踩着我沙西部的尸骨稳固他摇摇欲坠的君权啊!”
“他怎配为君!”初月的手摸上了腰间的情断,眼里杀气毕现。
“初月!”任如意握住了她的手,不赞同的摇摇头。
“此时他若死了,安国必定动荡。你放心,我和远舟会在今日的封太子大典上,逼迫他写下罪己诏,举全国之力派兵支援合县。”
初月看着任如意压在她手上的手,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眨了眨眼。
她抬眼静静的盯了任如意半晌,最后淡淡的笑了一声,“好,如意姐,你需要我做什么?”
她乖巧的听着如意的计划,垂下的眸子里却是冷意毕现。
李隼都想送她爹和哥哥去送死了,动荡又如何?他活着才是大安的灾难!
李隼必须死!
……
初月按照任如意的计划回庆国公府救人。
反正今天就是李隼的死期,初月也不怕搞出动静了。
她拿了迷药直接就撒,被发现了围攻,就让九幺幺一阵风刮着迷药过去,把围攻的全拿下。
她就这样一路莽了进去,简单向几人说了如今的情况和计划就带着人出去。
门口有安都六道堂分部的人接应,她把杨盈和陪着杨盈的杜大人送上了六道堂的马车。
“元禄,你先去初国公府,我昨夜派人回沙西部调集粮草兵力了,你帮我回去看着,顺便护一护我母亲。”
元禄虽然想跟着初月,但他知道她如今肯定很担心她的父兄和母亲,于是严肃的点了点头,听话的去了。
等人都走了,初月转身看向李同光,她眸色幽深暗沉,带着蛊惑开口,“你想当摄政王,今日就是个绝佳的机会。”
“你想做什么?”他直觉初月想做些什么大事。
初月神色很平静,“我只是想杀了李守基,卖国的人不配活着。”
“我给你一队沙西部的士兵替你开路,你只需要去到大典上,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保证。”
她递给李同光一瓶药,“若有人阻拦,你只需要轻轻一撒,谁都反抗不了。”
李同光深深的看着她,他若想成为摄政王,安帝就不能活着,她才不会只是杀个李守基这么简单。
不过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她不过是想替父兄报仇,一个舅舅而已,又不亲,没了就没了。
初月扬起了满意的笑,“等你上位之后,我希望你能遵守之前与我阿爹的诺言,而我,会立即与你和离。”
“之后,你就算立马娶你师父都行,你是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谁敢说不呢?”
和离?
娶师父?
谁说他要和离娶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