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带来的骑奴都安顿好后,初月去看了眼钱昭。
他正在院子里晒草药,怀里还抱着只兔子,手一下一下的抚着。
“你伤好了?”这么快就能干活了?
听到她的声音,钱昭眼皮一颤,扭头看过去。
她怎么……回来了?
原本她和元禄回安都传信,他和于十三一样,都已经做好了从此阴阳两隔的准备。
初月不解的瞧他,“你怎么不说话?”
钱昭回过神,仔细又缠绵的看了一眼她的脸,然后立刻垂下眼皮。
他回道,“好多差不多了,受伤的人太多,医师不够用,我就起来帮些忙。”
说完又偷偷瞟了她一眼,默默加了句,“偶尔动作剧烈点也是可以的。”
动作……剧烈点……
这句话太有歧义,不对,太有指向性,初月的记忆瞬时被拉回了那天的旖旎。
这家伙还真是把那句‘宁在牡丹花下死’贯彻到底了!
初月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诶你这兔子不错啊!养的油光水滑的,真不错!”
钱昭摸兔子的手一顿。
……她忘了?!
也是,不过是随手扔给他的,她哪里会记得。
就像她和他接吻,也并不是因为喜欢他,不过是被他刻意引诱了罢了。
清楚是清楚的,但他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郁闷。
但对面的女人还在一无所知的打趣着他。
“没想到啊,钱昭你个木头脸居然喜欢毛茸茸的小兔子!”
钱昭郁闷极了,抱着兔子转过身去,挡住她看过来的视线。
不给看!
初月觉得现在的钱昭莫名的可爱。
她能看出来他好像有点不高兴,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生气就不给看,也太可爱了吧!
这该死的反差萌,她爱死了!
她嬉皮笑脸的凑到了钱昭身边,“你不高兴了?”
“你为什么不高兴呀?跟我说说嘛~”
“钱昭昭~”
“跟我说说嘛~”
钱昭心里一颤,敛下眼眸。
“我想你了。”
突然的、直白的、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给初月干哑巴了。
啊?想…想她了啊…
我该说什么?这种时候我该说点什么啊!初月内心狂吼着。
她已经顺利的遗忘了继续追问他为什么生气。
他很想她,特别特别想。
也很想触碰她,亲近她。
钱昭很想直白的问她——今晚要不要来找我。
可是他知道,初月定然是赶了好几天路才回来的,她需要好好休息。
所以,他不问了。
他只是看着她,轻轻问了句,
“你想亲亲我嘛?”
初月眼睛微微放大,她侧目看过去。
钱昭的眼神浅淡平和,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激起他的情绪。
但初月知道,他潜藏在浅淡眼神之下,翻涌着对她炙热的情感与欲望。
于是她伸出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轻而柔的把唇印了上去。
兔子被钱昭毫不留情的丢弃了。
他伸手扶住她的后颈,张口含住她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
身形健硕的男人坐在小木凳上,娇小的少女蹲在她身前,踮脚环着他的脖子,头微微仰起接纳。
而男人低着头,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护在她后颈。
原来钱昭也可以,于十三想着。
初月在同时和两个男人交往吗?
他突然开始动摇,开始怀疑,从前到底在别扭坚守着什么。
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好的选择,初月值得更好的。
他也怕自己爱上新的人,与初月闹得难看。
如今,初月确实有更好的选择,还不止一个。
既然如此,多他一个…也不多吧?
日后少了他一个,初月应该也不会太在意吧?
那他……
于十三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在想什么!
那可是元禄和钱昭!你的好兄弟!
兄弟妻不可欺!你的底线呢!
可是,明明最先和初月有交集的是他吧?元禄那臭小子和死老钱不照样偷偷暗度陈仓了!
这个死老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下手的,真是鸡贼!
心里再怎么说不可以,想法也已经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或许不需几天,就能彻底舒展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