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燕怀疑,这娃是否与凤北一样,是天生异人。
月燕将胖猫儿抱在怀里,时不时往猫儿嘴里喂灯芯,指着郑修那边,怒骂其鼻子是不是坏了,这么明显的异人都闻不出味儿,要你何用。
胖猫儿直打饱嗝,翻着白眼,围着郑修身旁转悠,愣是闻不出异人的味儿,颇为无辜。
月燕甚至生出将这娃活活剥光,看看他那不祥胎记长在何处的大胆念头。但最后看在凤北的面子上,月燕不得不放弃了这诱人的想法。
马车刚驶出当郎镇,月燕的渡鸦飞回,上面扎了新的传信。
月燕偷偷看了凤北一眼。
凤北心领神会,道:“你就说,结束了,让他们不必来了。”
回程路上,沿途两旁,落叶枯朽,白霜倒吊,挂满枝头,就像柳叶般,成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繁茂。
斗獬驱车冻得直打哆嗦,沿途驿站歇息,他连忙生火取暖,并警惕地朝少年方向望去。
以前他是懵懂无知,如今明了,他当时如此上头,定是中了那贼娃奇术!
可恶!
当初的豪言壮语斗獬早已抛诸脑后,哪里还敢说让郑修知道死字怎写。他心里千呼万盼,盼那货别再过来!
可怜孩子这下真被打怕了。
月燕坐斗獬对面,想找斗獬复盘,指点一二。
所谓复盘,就是自不久前与残缺三人的斗术中汲取经验。
斗獬起初不乐意,心情尚未平复,说人死为大,有什么好说的。
月燕慢悠悠地说了句,你若不汲取教训,下次你的脸还得肿。
月燕经过思考,大约看明白了聋哑瞎三人的连环术。
他们身负残缺,本就是一种规矩,无时无刻都在遵从的规矩。
施术的媒介无疑是声音与目光对视。
其他二人尚可,聋子身为【千门将】,他随口一句竟能生生扭转人的意志,这种奇术,必定有严格的限制。
月燕想要和斗獬探讨的便是这点。
若能推测出个中奥妙,日后碰见类似的奇术师,定能占据上风。
为何这喜闻乐见的复盘没撩上凤北呢?
月燕叹息着朝凤北望去。
她想起“异人”凤北,一挥手夷平当郎山那骇人一幕……也许上弦三大人并不需要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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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斗獬与月燕二人在热烈讨论时。
“过来。”
凤北朝少年勾勾手,她知道少年现在听不见。
这动作怎么那么熟悉。
郑修硬着头皮跟着凤北来到另一边。
凤北生了另一堆篝火——显然她找郑修有事。
两人围火而坐,取暖。
凤北沉默片刻,然后从火中取出一根狭长细柴,在地上写着下:
“郑善真是你爹?”
来了。
凤北不怀疑才怪。
郑修暗暗头痛,他总不能说,我爹是我,我也是我,全是我,乱套了呀。
“千真万确。”
郑修回答,他听不见,说还是能说的。
凤北又写:“凤北不信。”
郑修老老实实回答:“谁都有秘密。”
凤北一愣,木柴顿住。
郑修决定反击:“那换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进常闇?你当时神智被污了?”
凤北没想到郑修会问这个问题。
但这个问题并不是什么秘密。
凤北又在地上写道:“我听见了我爹的声音。”
那么邪门?
原来如此。
郑修暗暗点头,凤南天肯定是死了。郑修亲眼目睹二十年前宝藏王苍云那副惨状,郑修难以想象有活人能在常闇中活下来。
但凤北的反应不像作假——郑修更倾向于常闇打开时,秽气泄出,凤北遭到污染,产生了幻觉,听见了自己爹的声音。
凤北接下来翻来覆去地问郑善与他的关系。
一开始郑修一口咬死郑善是我爹,皇帝来了也变不了。
马车重新驶向皇城,凤北仍不肯放弃,不断地问。
最后问到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