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血箭。
“我草!快走!要炸了!”
瞎子的变化让见过一次的几人瞬间反应过来。只见郑修抓起身旁的福伯,肩头一撞,撞碎了窗台,一跃而下。几乎是在郑修出言提醒的同时,凤北目光一凝,右手虚握,挥动间狂风肆虐,三层楼阁被凤北隔空噼空了一半。
下一刻,瞎子的身躯膨胀如球,皮肉上鼓起一个个丑陋的肉瘤。
“是老大的花火呀!嘻嘻嘻!”
轰!
瞎子的自爆声势浩大。
但破坏力极其有限。
郑修扶起福伯,抬头一看。
哗啦啦。
奈何这楼阁不太结实,二楼以上,接连向下塌,转眼三层的楼阁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层。
“完了。”
福伯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吹着寒风,风中凌乱。
二楼三楼藏了不少古董珍宝,都毁于一旦了。
郑修反应快,重新跃上二楼。
楼上已是一片狼藉,碎肉、内脏、毛发,沾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凤北很快也上来了,与郑修对视一眼。
半时辰后,衙门官差姗姗来迟。
只剩福伯留下,与官差扯皮,解释事发经过。
始作俑者的几人,早已骑上马,连夜出了嘉阳城。
这嘉阳城闹了这几出,他们显然是呆不下去了了。
“这卷宗,不好写啊。”
月燕已经开始头疼如何写报告的事。
斗獬骑着马,捂着再一次受伤的脸蛋嘤嘤嘤地暗自流泪,这一次他又不小心用脸着地。
本想将此事用渡鸦回报的月燕,回头一想夜未央中可能存在“内鬼”,且上弦三也亲自参与此桉,月燕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月燕作为夹在“郑氏”与“夜未央”缝隙中的“中间人”,其实并没有得到夜未央完全的信任。平日里月燕也给人一种打卡上班,准点下班的感觉。
能不能升到十二月的位置,对月燕而言其实并不重要。
升上去的唯一好处便是俸禄更高、权利更高。但与郑修发的工资相比,这点增加的俸禄又显得索然无味。
想到这里的月燕按住了蠢蠢欲动的渡鸦,骑马前行默不作声。
出城不久,几人在路边停靠,稍作歇息。
今夜无雪,适宜赶路。
可问题是,他们下一步该往哪走。
线索断了。
瞎子死得突然,但临死前,也贡献了不少情报。
一是确认了“残缺楼”的存在。食人画一桉,四位星宿、一位十二月,折在蜀州,或许是因为这个名为“残缺楼”的神秘组织在从中阻扰。
至于第二。
坐凤北身边,借火取暖,郑修笑了笑:“我倒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月燕好奇问:“此话怎讲?”
“在说出我的想法前,”郑修看向月燕:“不如你们先开诚布公地说一说,那副画,到底是什么?为何你们夜未央会如此不顾一切地想要出手争夺?甚至,”话音一顿,郑修指了指凤北:“让她出手。”
斗獬一脸懵。
月燕看向凤北。
显然另有内情。
但眼下这里凤北最大,凤北说了算。
凤北平静地将一根干柴塞进火堆里,道:“那副画,极有可能是一件‘诡物’。”
说着,凤北看了郑修一眼。
月燕勐地站起:“什么?”
郑修纳闷月燕的反应:“你不知道?”
月燕惊疑不定道:“上面只是让我们,不顾一切夺下那副画。上弦三大人,你能肯定?”
凤北摇头:“不肯定,但有九成把握。夜主那人,从来就不信任我。”凤北用一种如同闲话家常的口吻,说着一件离奇的事:“既然是重要的必争之物,让我出手争夺,又不怕我夺走的,无非就是遗落民间的诡物罢了。”
“诡物择主而生,是一种‘不祥’。任何一位天生的异人,绝不可能容纳两种‘不祥’。”
“所以,那人才放心,让我出手。”
月燕托着尖尖的下巴陷入沉思,顺着凤北的思路喃喃自语:“这么说,就能说通了。难怪夜主对这件桉子如此重视。任何一位‘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