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牵不住缰绳了。郑修将其中一匹马放生了,独自骑上一匹,朝谢洛河伸出手:“上来。”
这一刻,郑修的姿态与笑容,与梦中的某个场景悄然重合,谢洛河神情出现了刹那的恍忽,犹犹豫豫地上了郑修的马背。
一路上,谢洛河两手环抱着郑修的腰肢,身体有一指之隔,路上无言。
郑修不知谢洛河心中拧结,回到城中,安置好谢洛河后,便回街上摆摊作画。
今日开张,赚了三两银子。
百晓生办事确实给力,第二天,便告诉郑修,他已经找到了全燕州最好的二十六位工匠,正全速赶来漓城,大约十天内能抵达此处。
接下来只能安静地等待。
郑修摸着额头上的疙瘩,犹豫几分,最终决定等待工匠们的到来。
“独孤翔果然出事了。”
过了约定时间,独孤翔仍未出现,郑修想起那一夜藏剑山庄的大火,再想起那位“虚度四十年光阴”的范谣,心中了然。
闲着无事,郑修将遇见和尚、一连串发生的事件重新捋了一遍,渐渐地将所有事串联在一起。
】
曾身为残缺楼八将之一的范谣,无意中得到了这幅画卷,遭了暗算,被食人画“吃了”。但不知为何,范谣留在了画卷里,“失忆”的花花和尚从画卷中走出,并懵懵懂懂流落到益州,到了将军镇。
等等大师将花花收为弟子,食人画落入等等大师的手中。
而残缺楼八将之一的楚素素,来到将军镇,或许就是为了寻找失踪的范谣。
“这么说来,范谣他……才是主人格?”
正在摆摊的郑修忽然浑身一震,想通一切后,郑修心中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从食人画中走出的“和尚”,没了“范谣”,副人格成为主人格,才变成了“花和尚”!
那么,范谣的目的,就是从食人画出去?
他也在寻求“归复常人”?
一旦让范谣离开这里,花和尚会不会消失?
郑修细思极恐。
毕竟范谣,他不熟。
与郑修结缘、并辛辛苦苦背着郑修爬上天阴山的人,是和尚,而不是范谣。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郑修想到此处,纠结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陷入他人的“人格之争”里。
糟,如今和尚不知为何,仍未恢复记忆。一旦让范谣发现和尚,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也不知范谣是否知道自己的“心魔”变成了“本尊”,郑修将心比心地去思索这个问题时,如果换做他落到范谣的处境……
“换做是我,我会毫不犹豫杀了和尚。”
谁也不想自己的身体被“其他人格”占据。
太他妈复杂了。
郑修揉揉头发,入夜后,街上行人寥寥,郑修只能收摊。
赚到钱后,郑修在客栈多开了一间房,无需再被谢洛河嘲笑自己“猴急公子”了。
工匠们陆陆续续从燕州各地抵达漓城。
百晓生忙前忙后,花了重金,采购挖山工具。
如此大的动作,要想瞒过官府的人,就必需偷偷摸摸地进行。巧了,偷偷摸摸正是百晓生的长处,换做其他人来,都不行。
时间流逝,在工匠们即将齐聚时,郑修与谢洛河终于等来了谢云流。
“老妹啊!呜呜呜!”
百晓生将谢云流带来时,为避人耳目,豪横地将客栈大堂包下,外面挂上了“东主有喜”的牌子。
谢云流撞门而入,脑袋光秃秃地寸草不生。
他一看见谢洛河,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谢洛河冲上去,无视一旁的郑修,正准备一诉这段日子的思妹之苦。
“哥~”
谢洛河甜甜地笑着,此番表情难得一见。
可当谢云流看见谢洛河那包成粽子般的手时,勐然一愣,勃然大怒,将上衣脱了,露出精壮的胸大肌,咆孝道:“是哪个混蛋将我妹捆成这样!好歹毒的心!”
谢云流第一反应便是,谁如此不知好死,在我妹手上玩这些特别的。
捆绑什么的。
谢洛河微微一笑,指了指一旁准备逃走的俏公子。
“混账书生,纳命来!”
谢云流光着膀子,往掌心啐了两口唾沫,面目狰狞地朝郑修扑来。
郑修早预判了谢云流的反应,反手取出洛河笔,咬破手指,虚空作画。
一束束绳索如血色的大蛇般活了过来,嗖地一下自四面八方缠住了谢云流。
谢云流除自家老妹之外,哪见过其他“奇术师”放这些诡异的奇术,两眼一瞪,瞠目结舌,一眨眼就被郑修画出的“绳子”捆成龟龟的形状,悬在梁子上。
“怪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