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陪我一起去吃饭!”
韩婵娟有些期待的望着何安。
“改天……好么?我……还点事!”
何安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什么事这么着急?我最近很心烦……想让你陪陪我……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
韩婵娟看着何安眼睛里的血丝,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得赶紧回去把剩下的书注解完,文若就要回故乡了,晚了……我怕来不及送给她!”
韩婵娟本就有心事,听到何安如此关心丁文若,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气鼓鼓道:“我不许你对她这么好……”
“文若刚失去了至亲,这个时候,她很需要身边人的安慰与帮助,丁老师最近忙着料理后事……一直以来,丁老师对我与大志照顾颇多,文若待我,如兄长一般,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何安耐心解释道。
韩婵娟听他句句不离文若,心里极不舒服,赌气道:“我不听,我不听,就是不许你对她这么好!”
何安见她蛮不讲理,心里不禁烦躁,提高声音道:“大小姐,你怎么没一点同情心?只知道一味胡闹……”
“那你为什么不同情我?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韩婵娟不依不饶,这些日子,因为何安要入伍去前线,她心中积郁,无处排遣。偏偏的,今天薛姨告诉她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来找何安。
“简直不可理喻!”
两人越说越僵,何安也火气上涌,愤愤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韩婵娟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楞楞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望着何安离去的背影,带着哭腔喊道:“何安,我恨你……”
…………
天色渐渐泛亮,第一缕晨光亮起时,何安终于把所有书籍都注解完毕,他吹熄了油灯,用凉水洗把脸,把酣睡的范大志叫醒。
今天,是丁非庸离京的日子。
长夏门外,官道两旁,芳草萋萋,柳枝依依,十余辆马车停在路边,车上装得满满当当,最前面一辆马车拉着棺椁,丁非庸站在路旁,与几位前来送别的同僚依依惜别,丁文若挑开车帘向远方望去,眼神凄迷……
一身锦衣的顾轻舟走下马车,遥遥看到一群大臣正和丁非庸说着什么,他眉头微蹙,雪中送炭不如锦上添花,想不到朝堂上这些个老狐狸都来了。
顾轻舟只为见丁文若,并不想和这些人照面,正准备找个地方等待,忽然看见何安与范大志在一旁的柳树下,两人手里还都提了一个包裹。
“何安兄弟,大志兄弟,你们也是来给丁侍郎送行的?嗯……两位兄弟手里……这是给丁侍郎送礼么?”
顾轻舟缓步走来,轻笑着打趣道。
何安看是顾轻舟,坦诚道:“顾大哥误会啦,这是送给文若的书,她回乡三年,我把知行院以后需要学的书籍,都做了注解,她回乡慢慢研读,不至荒废了学业!”
“小安为了这……熬了几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唉……老师与文若这一走,我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菜了!”
范大志在一旁挠着头嘟囔道。
顾轻舟心中一动,上前亲热的揽着何安的肩膀:“何安兄弟,你知道我心系文若已久……能不能把这些书给我,由我送给她,她必定感激我……你帮我这个大忙,哥哥感激不尽!”
“也好,那就有劳顾大哥了!”
顾轻舟为人仗义,平日里对何安与范大志照顾颇多,何安想都没想,满口答应,在他看来这些书籍谁送都是一样,都是为了文若。
“好兄弟!我顾轻舟没看错你!”
顾轻舟喜形于色,连忙接过何安手中包裹。
送别的人逐渐离去,丁非庸一一挥手道别。
何安三人走上前去,顾轻舟看着车厢里消瘦憔悴的丁文若,心里怜惜不已,柔声道:“文若,此去遥遥千里,一路珍重!这些日子……我废寝忘食,把知行院以后所有要学的书籍,都做了注解送给你,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丁非庸在一旁冷眼旁观,听到这里,冷哼一声。
顾轻舟顿时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再说下去。
“文若,收下吧,这是顾大哥一片心意!”
何安在一旁附和道。
丁文若闻言,面无表情地接过包裹,那包裹入手沉重,文若力气不支,“砰”地一声摔落车厢地板,包裹系带松开,几本书籍散落出来。
清晨的春风吹过,拂的书页哗哗作响,丁文若低头看到书页上那遒劲有力的字体,分明是何安的笔迹,霍然抬头,目光掠过何安那满眼血丝的眼睛。
丁文若冰雪聪明,心里顿时了然,这一切肯定是何安几天熬夜所写,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悲伤,想到此后天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