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意外。 若说她的记性好些,还有情可原,为何心态如此好,这么大的场合也不见局促慌张?可真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 俞妈妈当然不知,落云除了宫内的妃嫔和有些大臣不认识外,其他的侯门夫人小姐,其实有一大半都是她的熟客。 甚至哪家侯府的狗生了崽子,哪家妾更受宠些,落云知道的,甚至比俞妈妈可能都更多些。 毕竟吃着各府打秋风的宴席时,她都能在一同就餐的各府下人那听到许多新鲜的时事。 至于气度这方面,她母亲胡氏虽然也是商户女子,可是却是个有情致的女子,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落云也是按着官家女子来教养,就算母亲过世时,都不忘嘱托苏鸿蒙不可荒废了女儿的修习。 起初那几年里,丁氏为了装样子,也不好减了她的功课,而后来,她的女夫子虽然都调去教彩笺了,可是落云聪颖,像茶道琴艺,都是自己后来又刻苦自学的。 再则落云后来经营香铺子生意,走的都是高门宅院的路数。她自知生意要做的精细,需要熟识贵人们的日常,平日里也是用过心思的。 所以吃穿的礼仪这些,她能够表现得落落大方,还真不是奚嬷嬷和俞妈妈临时恶补的功劳。 待得问安了一圈时,大家便要坐下闲适聊天,等待帝后入殿。 落云这位小门小户出身的盲女也没有太尴尬,落得无人识的下场。 还没等她往角落里去,那渔阳公主率先招呼着落云来她的身边坐下。 待坐下后,渔阳公主拉着她的手,亲切地问她新婚可还习惯,还有那瘦香斋的生意以后还做不做了。 当然,渔阳公主最关切的其实还是后者,她好不容易寻了个称心如意的香铺子,可不能被韩临风那混蛋小子给搅黄了呀! 落云含笑告知:“世子待人宽和,成礼也算顺遂,至于我的陪嫁铺子,当然也要开着,最近铺上又有新香,我回头叫人给公主您送去一份。” 渔阳听了心里一松,她最担心落云关了铺子,现在听说好香还在,自然舒缓了一口气。 赵栋虽然三令五申,不让公主再搭理韩临风,但是他可没禁世子妃,所以渔阳公主自问并没有触了夫君的禁令。 加之他俩的姻缘实在离奇,渔阳公主满心好奇,想要打听些新鲜的出来。 于是这话题也是兜兜转转的,尽是问些世子对她好不好,有没有生气打骂,新婚夜可安稳一类的话。 落云面带羞涩微笑,其实也有些招架不住老公主的虎狼提问。 就在这时,韩临风单独面圣出来,总算解了苏落云的围困。 不过他跟公主皇姑奶奶问安的时候,渔阳公主刻意扭了脖子不搭理他。 显然“夫管严”很听驸马爷的话,离那等色胚子远远的。 韩临风倒也不介意,自是解嘲一笑,带着落云又回到了角落。 他一边扶着她坐下,一边道:“还担心你一人在这露怯,没想到却是如鱼得水。” 他说得并不夸张,方才一入大殿,就看到她身边围着三五个贵妇,跟她似乎说笑得十分热络。 落云低头小声道:“你我现在是京城头一份新鲜事,谁不想听一手的消息。幸好你回来得及时,不然她们连昨夜情形,都要细细打听了……” 说到这,落云觉得自己有些说多了,虽然她说得并不夸张,方才那几位夫人,跟公主一样,几乎话里话外都想问世子夜里英不英武,有没有被酒色掏空身子。 只是碍着此乃大殿,夫人们没法细细刨根问底罢了。 韩临风闻言倒是一笑,闲适道:“让你没有底气说话,是我的不周全,要不回去后商量一下说词?” 这怎么商量?苏落云就算看不见,都想甩他一个大白眼仁。 就在这时,帝后二人终于来了大殿。今日乃皇后生辰,诸位臣子便一一祝贺奉上各色珍奇贺礼。 待说完祝词,总算能够开宴。 不过苏落云失望地发现这皇宫的大宴不是冰的,就是凉的。虽然每个碟子下都有装着热水的托盘,可是被温水蒸腾过的菜,也失去了锅气。 她一个平头百姓,保持着开眼界的心思品尝了几筷子,却发现想象中的珍馐美味很一般般。 所以吃了几筷子,她就不太想吃了。 余下时间里,她只是侧耳倾听丝竹雅乐,时不时,还有太监尖着嗓子,传达陛下的口谕。 像这类日子,贵妇云集,皇后一般会集中宣布几桩喜事,增添喜气。 不过今日之喜,却是陛下亲自下诏。 那鲁国公府的二小姐,似乎终于想开了,点头应下了鲁国公与陛下给她拟定的亲事,将她许配给了九皇子——瑞王韩勉之。 今日正好借陛下之口赐婚,昭告天下。 说起来,这瑞王韩勉之比方锦书大了十岁。原本已经娶妻。可惜他那王妃在去年赏花灯时,行走在宫中冰面,竟然跌落水中,连着肚子里三个月的骨肉,一起殁了。 九皇子悲痛甚久,如今振作起来,自然也是要另娶的。 九皇子的生母是如今宫里最得宠的琼妃娘娘。 他也是除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