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诓了我们来,一家子在一处去死?” 苏落云这才恍然大悟,感情儿是身在北地的婆婆压根不相信自家王爷和世子真的称帝,以为是哪个得势的藩王诓骗她们入京杀人灭口,才生生吓病了的。 事后,在韩瑶的嘴里,苏落云听了更真切的过程。 “我那弟弟,就是个吓死人不偿命的!仗着平日里多看了几本史书,便笃定了这是圈套。先是撺掇母亲和我不要上船,最后惠城的州县官员都来劝母亲不可耽误行程,让陛下久等,她都不肯上船。最后没法子,怕误了差事的几位军爷,将自己的脸儿蒙上,省得母亲记仇,将她和韩逍架起上了船。等上了船,韩逍这小子的嘴就没停歇过,丧着脸,在那细数惩治反贼的酷刑,生生将母亲吓得魂儿都没了!” 苏落云其实能想象小叔子添油加醋的本事,可以想见婆婆这一路来的心情,应该跟赶往酆都鬼城,向阎王报道是一样的。 她没有被儿子活活吓死,都得夸一声洪福齐天。 若真吓死在半路,这短命皇后的一生该如何书写?死因又该如何落笔? 苏落云也是没忍住,只听小姑子讲了一半,就笑得是前仰后合,差一点笑岔了气儿去。 韩瑶当时一路上被这母子二人气得不行,有理也讲不通,可是现在看嫂嫂笑得这么开心,她也后知后觉,觉得怪有意思的,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今天起来时有些不适,略微起晚了,还没去母亲那边请安,母亲的身子现在如何?”因为陛下还没有封后,所以落云对婆婆的称呼还没有改口。 韩瑶刚刚从宗氏所住的建康宫过来,应该是跟宗氏请安了,她正好问问情况。 韩瑶递给嫂嫂一杯酸枣汤,然后道:“还能怎样?等母亲看见了身穿龙袍的父皇,搞清楚了这一切都是真的,整个人都傻了。直到今天早晨时,还在问我,她之前是不是害了病,怎么整个人都恍惚着,总做成为皇后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