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而已(1 / 3)

青翠的竹叶顺着微风缓缓落下,长剑婉转又锋利,寒光迫人。

姜挽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欣赏了一会萧淮舞剑。

没想到萧淮看起来这么严肃冰冷的一个人,舞起剑来招式却这么花哨蹁跹,这剑招更像是鲜衣怒马的五陵少年能使出来的。

可能她见惯了萧淮古板正经的样子,已经忘了他是她的同龄人,不过才弱冠出头而已,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疏离冰冷、拒人千里之外或许是萧淮给自己的外衣,他身为储君,生来尊贵,但也从来身不由己,高处不胜寒,他定然孤独傲然,那么这样一个人,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姜挽站在石桌旁,将手中食盒放在桌子上,盯着萧淮看了会,眉眼咋然一亮。

或许,她该换个表演方式了,想点别的办法走近他。

从姜挽走近竹林,萧淮就知道她进来了,但他沉浸在手中长剑上,没有理她,直到剑招完毕,萧淮才收了长剑往姜挽那边看一眼。

鲜少看见她这样安静,在一边等着不说话的样子,乍一看去,竟有种气质淡然,沉静如水的感觉,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眼睛虽然看着他这边,但目中无神,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鬼主意。

不过一瞬,姜挽就发现萧淮在看她,她立马笑了起来,小步跑过去,递上擦汗的帕子,殷勤道:“殿下擦汗。”

萧淮觉得刚刚是自己看错了,谄媚才是姜挽脸上应该出现的神色,那种淡然超脱的气质定是他眼花。

他没接姜挽的手里的帕子,走到石桌前坐下,刚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结果姜挽又跟过来,笑着抢过他手里的茶壶,“殿下请用。”

萧淮抬眸看她,沉声问:“姜氏,孤说过,你安分待在海棠阁里,无事不要出门,怎么,你现在这是连孤的话都放在眼里了?”

“没!妾身不敢。”姜挽满脸娇羞,一双眼睛水盈盈地看着萧淮,“这、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啊,檀青姑姑今日清早来给妾身送东西,说了好些话呢。”

姜挽往萧淮身侧靠近了一点,手指轻轻拽着他的衣袖,撒娇道:“皇后娘娘想要孙女呢,檀青姑姑都过来暗示了,那妾身自然不能让皇后娘娘失望,立马过来讨殿下欢心了,我知道殿下不喜欢妾身,所以只好亲自做了点心过来,请殿下品尝,希望殿下能对妾身改观一点...”

萧淮蹙眉,偏头看向别处,不去看姜挽的眼睛,一边喝茶一边冷声回,“鸿儿和清儿是怎么怀上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孤没杀你,你该庆幸,若是还敢贪图别的什么,那就是痴心妄想,你可知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句话的意思。”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不想计较之前的事情,希望姜挽不要不识相,让他对她彻底失去耐心。

姜挽退后一步,微低着头,小声道:“妾身只是心悦殿下罢了,只是因为真心爱着殿下,所以才会愿意诞下子嗣,长长久久地陪伴在殿下身边,荣华富贵谁人不贪,妾身当然喜欢,但若不是因为喜欢,我何必再来您面前碍眼呢。

毕竟妾身已经有鸿儿和清儿了,就算没有殿下的宠爱,也能荣华一生不是么?阿挽是真的喜欢殿下,难道情不自禁的喜欢和仰慕,也是错吗?”

她说着说着,语气里有了一点破碎的哭声,抬头看萧淮时,双眼水润含泪,目中传情。

萧淮端着茶盏不说话,也不看姜挽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杯壁,垂眸盯着石桌上的点心。

喜欢?她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恐怕她喜欢的是太子这个身份吧。

萧淮不信她,也没空去猜姜挽心里是怎么想的,提着手里的长剑,缓缓往竹林外面走。

“殿下等等妾身,让妾身在您身边伺候笔墨吧,妾身已经学会研墨了!”姜挽立马追上去,跟在萧淮身侧念叨,“殿下是要回怀德院吗,求求您了,让妾身一起去吧,我保证就跟在身边伺候笔墨,不多嘴不多事。”

“孤不想看见你。”

“可是妾身想时时刻刻看着殿下,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啊。”

竹林外,海棠阁的婢女们见太子和自家娘娘一起出来,纷纷止住了想要上前问安的心思,大家面面相觑,最终默默跟在两位主子后面,一起去了怀德院。

姜挽就这样靠着她厚脸皮的功夫,混进了怀德院里。

眼看着萧淮进了书房,姜挽眼睛一转,立马端着点心走了进去,自觉地跪在茶案边煮茶。

萧淮坐在书案后面看书册,看上去应该不是朝堂上的文书,更像是不入流的民间杂记。

姜挽眼睛浅浅扫了一圈,没敢多看书案上的东西,以免被萧淮察觉出异常,茶水煮好后,她就打着扇子站在书案边给萧淮扇风,简直比怀德院里的侍女还要勤快,生怕萧淮觉得她没用撵她出去。

不过好在萧淮沉浸在书本里,没有开口撵人。

不一会,福案进来通报,“启禀殿下,江大人在外求见。”

福案口中的江大人是皇后娘娘家中的侄子,名叫江恒之,是永安侯江家的嫡长子,现任五品中护将军,负责看管皇陵建造的一切事宜。

“传膳吧,让他一起进来用膳。”

姜挽跟在萧淮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