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系血缘亲人之间可以发生,偶尔出现在精神力极为共振的爱人之间。
云涌雪想了一会儿,忽然所:“在精神图景里学习更快一点……你要来我的精神图景里看看吗?”
林飞捷也在一旁旁听,闻言差点呛了,精神图景几乎就等同于一个人本质的模样,除非极为亲密的关系,否则不会向别人展露。
当然,治疗精神类疾病的时候病人会和医生产生精神链接,但这和看其它病是一个道理:一个人会在医生面前脱衣服,但会在随便一个不熟的人面前直接脱吗?
他在这一刻恍惚地发现一件事:云涌雪的常识教育,实在是有很大缺口……
尚惊雁也愣了一下,她依稀记得这里面有一层礼节,但是看云涌雪面色如常,就以为自己对星际的文化了解还不够透彻。
可能朋友之间不用那么在乎?
反正她都进过裴意等一干人的精神图景了。
于是她轻松愉快地点头说:“行啊。”
林飞捷:“……”
合着你们两个都没什么常识啊!
不过尚惊雁说完才想起来,正常人在精神图景里都是核心精神体的形态,可她只有一团光球。
“但是得等一下,我先确认一下自己的状态。”她补充了一句。
尚惊雁闭上眼睛冥想,进入了自己的精神图景,悬浮在草地上,略有点发愁。
要不然,尝试“捏”一下自己?就像做作品时那样。
尚惊雁说干就干,先是随便选了个常见的动物,想象自己变成了一只麻雀。
“扑”地一声,一只圆滚滚的麻雀落地,尚惊雁抬了抬翅膀,惊讶的发现还挺容易的。
她扑腾了几下觉得这身体太小,试探着再度捏人,尚麻雀慢慢又变成了尚大雁。
尚惊雁:“……”
她有点被自己惊到了,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的核心精神体可以改变的,自己是不是不正常得有点过分了?
造型新鲜出炉的尚大雁扭头看自己全身,被自己丑到,决定再变一下。
如此反复了足有十来下,尚惊雁从肉食动物到草食动物、从天上飞的到水里游的都变了个遍,最终定格成了一只黑羊。
尚惊雁小跑到水边照了照自己,倒影中的黑羊大小适中,体态优美,头上有两只弯弯黑角,眼眸犹如上好的祖母绿,瞳孔是两个黑色的“一”字,有种神秘的惊悚感。
现实里绝对不会有羊长成这样,但不少人的核心精神体都是幻想生物,比如田江梨的独角兽,所以也无所谓。
尚惊雁脱离冥想状态,点头说:“可以,现在就开始吧。”
于是,片刻后,二人在林飞捷复杂的目光下戴上了精神链接仪。
尚惊雁不用链接仪就直接进入了云涌雪的精神图景,入目也是一片纯白色。而在那白之中,有一只同样雪白的长毛猫向她跑来:“雁雁!”
云涌雪的核心精神体是一只猫,眼睛是蓝色的——他的母亲和基因学上的父亲都是蓝眸,如果他没有患白化病的话,理论上来说也会是蓝色眼睛。
他来到尚惊雁面前,歪了歪脑袋:“原来你是小黑羊。”
“黑羊就行了,不用加上个小字。”尚惊雁更正。
她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因为看到云涌雪的猫尾巴上缭绕着一点黑雾,就是造成空洞症的那种雾气,在白色中相当突兀。
看来接下来的几天还得找借口给云涌雪治疗一下……
尚惊雁跟在云涌雪后面,走进核心区域。
那里是两幢白色的宫殿,一座大一些,一座小一些,各占据一片区域,风格几乎一模一样。
云涌雪的审美、习惯等等几乎全部袭承自母亲,从图景就可见一斑。
不过尚惊雁仔细去看,发现小宫殿边缘的部分改变了,延伸出一片玻璃花房,风格明显不同,十分现代。
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植物们簇拥着咖啡桌椅,看起来很适合午后小憩。
“啊……那里是我新开辟的区域。”云涌雪说。
准确来说,是他认识尚惊雁后新开辟的区域。
从前,他的精神世界里没有多少“自我”,一片苍白,只是效仿着母亲的遗物去搭建音乐的殿堂。
他出生在音乐之家,在音乐上太有天赋,选择音乐也太早了,生命完全被它填满。
云涌雪有时候会感觉,“不是我选择了音乐,而是音乐选择了我”这句话并非自夸,而是一种写实状态。
音符乐章在“云涌雪”这个人的血液里奔流,剥除音乐之外,“云涌雪”也不剩下什么了。
他的疗愈师曾经对他说,你这个状态很危险,很容易患上空洞症。
——而现在应该不会了。
云涌雪在心里默默说。
在精神力的世界里除非刻意做旧,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