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那份招商引资的材料交上去以后,就如同石沉大海,全无消息,这让我有些焦急,但我还是沉住气,没有追问,免得给婉韵寒带来压力。 而平时上班时,我在楼道里也遇见过孟晓林主任几次,但每次打招呼,孟晓林都是背着双手,眼皮都不抬一下,哼哈两声就走过去了,根本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这就引起了我的怀疑,我开始觉得,事情也许并非婉韵寒所说的那样,孟主任对那份材料,并没有放在心上,否则,对方的态度绝不会如此冷淡。 其实,我也想过,可以绕过开发区管委会,把材料直接递给副市长尚庭松,走一条捷径,但我深知,这种做法犯了官场大忌,很容易引起孟晓林的不满,那就不太好了。 况且这段时间,无论是尚庭松还是高见,都没有和我联系。我很清楚,尚市长自己的工作十分繁忙,即便把自己忘到脑后,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另外我也知道,自己太过年轻,又是刚参加工作,尚庭松就算再怎样重视,也不可能冒着被人非议的风险,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我。只有等自己干出点成绩,对方才会顺水推舟的在背后推我一把。 管委会的工作很是安逸,平时极少有人过来,除了偶尔写些材料外,大家都在找着事情做,借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沈道琼打完毛衣,又迷上了刺绣,别看她身子胖乎乎的毫不起眼,却生得一双巧手,三两天的功夫,就能绣出一幅鸳鸯戏水图。 马学保则忙着收集废旧报纸,练习书法,他练习了六年,毛笔字写得很好,落笔处浑厚饱满,劲道十足,颇有一番大家气象。 婉韵寒的爱好不多,就喜欢看些杂志,尤其是服装类的,和其他漂亮女人一样,她对服装有着某种异乎寻常的喜爱,有时候一天之内,能换上两套衣服,成为办公室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看得让人极为的赏心悦目。 而我现在的习惯,是端着一杯茶水,站在窗前,望着街上来往不息的车流,这段时间,我愈发深切的感受到,在机关里面工作,如果没有到达一定的位置,就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这天早晨,来到办公室之后,做完卫生,我拿起一份江州晨报,翻看当天的新闻,翻了几页,目光忽然被一则消息所吸引,不禁有些心动了。 原来,这则消息的内容是,本月下旬,江州省副省长何秀华将率队前往南粤,举办为期两天的招商引资洽谈会议,届时将吸引全国各地数百家内外资企业参加。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应当主动争取,于是,当婉韵寒上班之后,他就将报纸递过去,指着这则消息,小声问道:“领导,这次招商会议的规模不小,咱们管委会能否派队参加?” 婉韵寒把报纸看完,悄声的道:“这次的招商活动,市里没有指示,管委会也没有相应安排,不过,我可以争取一下,希望能得到孟主任的支持。” 我见她说的有些勉强,不禁有些失望,就笑着道:“婉姐,那等你的好消息了。” 婉韵寒笑着点头,她先整理了几份材料,约莫半个小时以后,估计孟晓林已经上班了,就拿着一叠文件去了楼上。 对于我的积极,办公室其他两人极不理解,马学保还好,只是微微撇了一下嘴,没有吭声,沈道琼却在一旁泼起了冷水,阴阳怪气地说了些牢骚话。 我听了后既不生气,也懒得争辩,心里非常清楚,在管委会这个大环境里,自己绝对是属于少数派,也是别人眼中的异类,但无论如何,我都想抓住机会,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半个小时以后,婉韵寒终于返回办公室,把文件放好后,来到我身边,轻轻摇着头道:“小泉,最近开发区的经费有限,孟主任不支持这次的活动,咱们怕是去不成了。” 接连两次建议,都被上面否决,我有些恼火,皱着眉道:“婉姐,如果我们能够自筹经费,老板们会支持吗?” “什么,自筹经费?” 我话一说出口,不单单是婉韵寒,就连其他两人也都愣住了,都把狐疑地目光投过来。在开发区管委会里工作这么些年,大家还是头次听到有这样的说法。 婉韵寒叹了一口气,小声的道:“小泉,你想干好事情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是自掏腰包出去工作,总是不太合适的,而且这也不是长远之计呀!” 我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婉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这样想的,招商引资工作,不只是咱们开发区管委会的工作,其实,很多单位都可以参与进来,如果能由我们牵头,联系几家企业参加,经费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婉韵寒略一沉吟,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但还是把困难摆了出来,说道:“小泉,你要知道,咱们开发区管委会和下面的企业,并没有多少往来,咱们又不是主管单位,他们未必肯买账。” 我笑了笑,轻声的道:“如果孟主任那边没有意见,我可以试试联系一下农机厂,请他们也派人参加这次招商会议,经费的问题,应该很好解决。” 婉韵寒有些吃惊,悄声问道:“小泉,你真的有这把握吗?” 沈道琼冷笑了一下,在旁边插话道:“叶庆泉,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