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驶进广玉兰小区,停稳之后,我熄了火,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按照信封上留下的门牌号,来到五楼,轻轻敲响了房门,里面传出女人愉悦的声音:“等等,这就来!” 很快,房门被轻轻推开,现出一张白净的脸孔,眉毛又细又弯,双眼漆黑发亮,那张薄薄的嘴唇上,竟用唇膏涂成了深蓝色,显得妖艳性.感。 虽然上次见过一面,可当时女人戴着墨镜,我没有看清她的面貌,这时见了,就觉得也是位难得的漂亮少妇,否则,尚庭松也不会在省城为她置办房产,金屋藏娇了。 见来人不是尚庭松,秦娅楠有些失望,脸上的笑容瞬间黯淡下来,迟疑着问道:“请问,您找谁?” 我暗自叹气,微笑着道:“秦小姐,是尚市长让我过来的。” “嗯,上次好像见过你,请进吧。”秦娅楠上下打量着我,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打开房门,转身进了屋子,她身上只穿着件粉红色的睡裙,裙摆极为窄小,雪白的大腿裸.露在外面,极为诱人。 我换了拖鞋,来到沙发边坐下,抬眼望去,见房间很大,里面摆满了现代化的家具,墙壁上还挂着一张写真,那是她和尚庭松两人挽着胳臂,行走在沙滩上的照片,看背景,不像是江州省内的景区,写真下面,是一台黑色三角钢琴,琴架上摆着一个造型精美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束玫瑰花。 秦娅楠走进厨房,很快地煮了两杯咖啡端了进来,放在茶几上,随即坐在我的身边,优雅地跷起右腿,蹙着秀眉问道:“庭松怎么没有过来?”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低声地道:“尚市长最近很忙,周末都没有时间休息的。” 秦娅楠哦了一声,拿手拢了下额前秀发,好奇地打量着我,不解地问道:“你是他的亲戚?” 我笑了笑,摇头道:“不是,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秦娅楠撇了一下嘴,身子斜倚在沙发上,盯着面前飘香的咖啡,轻笑着道:“庭松胆子很小,从来都不肯带陌生人过来的,这三年的时间里,你是第一个来自青阳的客人。” “很荣幸,也很不幸!” 我暗暗地想着,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了秦娅楠一眼,有些同情地道:“秦小姐,是这样,尚市长有一封信,想托我转交给你。” “他写信给我?” 秦娅楠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抿嘴道:“这个书呆子,都什么年月了,大家都有手机,有什么事打电话说不就成了,还写什么信呀!” “可能是……嗯!有些话在电话里不好开口吧!” 我伸手摸出那封信,放到茶几上,轻轻推了过去,随即点上一支烟,皱眉吸了起来,嘴边飘起淡淡的烟雾。 老实说,给尚庭松办的事情里,这件最令他感到为难,甚至有过放弃的想法,可没办法,无论公事还是私事,尚庭松遇到了难处,自己总不好袖手旁观的。 秦娅楠像是察觉出什么,神色微变,接过信封,拿手撕开,从里面抽出两页信纸,蹙眉看了起来,只看了几眼,表情就僵住了,手指微微地发抖,显然,她此刻的内心极为激动。 我皱眉吸了一口烟,拿起信封,从里面摸出银行卡,轻轻放到茶几上,低声地道:“还有这个。” 秦娅楠恍然未闻,只是一遍遍地看着信,半晌,忽然情绪失控,把信纸撕成碎片,随手扬了出去,大声喊道:“不行,怎么可以这样分手呢,我坚决不同意!” 我没有看她,而是伸手揉着脑门,轻声劝道:“秦小姐,上次过来,就见到你们在争吵,可见矛盾很深,其实,感情上的事情勉强不得,既然合不来,分开一段时间也好。” “你不懂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要和你讲话!” 秦娅楠倏地站起,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可电话响了几声,却直接挂断了,她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跺脚骂道:“尚庭松,你个混蛋!” 说罢,右手一扬,手机就化作一道弧线,狠狠地砸在旁边的镜子上,伴着哗啦一声响,镜子破碎了,掉落一地碎片,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这些镜片上,闪着亮晶晶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秦娅楠余怒未消,又拿起盛着咖啡的杯子,向墙上的写真砸去,大声喊道:“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站了起来,赶忙劝道:“秦小姐,请别冲动!” “不要你管!” 秦娅楠气冲冲地走到钢琴前,又举起花瓶,砰地一声砸到地上,跺脚喊道:“我和他谈结婚,他呢,却和我谈分手,这个混蛋、流氓、官痞,他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秦小姐,请理智一些。”我忙走了过去,试图拉住她。 秦娅楠却杏眼圆睁,一把推开我,随即伸出手,冷冰冰地道:“把手机给我,我要和他通话!” 我有些为难,摇了摇头道:“不行,尚市长有过交代,他不想和你通话。” “就说两句,好吗?” 秦娅楠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用力地咬着嘴唇,用满是委屈的语气道:“我跟了他三年,难道分手的时候,连说句话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