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杨怀平也格外恼火,像是受到了万正友的羞辱,有些下不来台,毕竟,作为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在政府这边,除了市长徐友兵之外,他是权力最大的人了,很多政府方面的工作,都是李卫国授意,他绕过市长直接主抓的。 在常委会上,就连徐友兵都奈何不了他,这样的人物,不用讲,自然是家里所有人的护身符了,平日里万试万灵,这次丢了面子,就觉得十分生气! 不过,副市长万正友在市政府这边,也算是个另类了,因为有金长伦撑腰,所以他做事也向来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很少像其他副市长一样,早请示晚汇报,这是从来没有的。 而且,他主管的公安部门,更是成了独.立王国,如同铁桶一般,风吹不进,雨泼不进,公安口的人事调动,谁升谁降,几乎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旁人根本无法插手。 公安口是强力部门,是刀把子,在地方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市长徐友兵也好,常委副市长杨怀平也罢,两人都盯着这块很久了,苦于没有机会,无法染指。 再加上,杨怀平也非常清楚,万正友盯着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在外面,他的几个徒弟都在酒后宣扬出,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师傅在两年后再上一个台阶。 因此,一直以来,两人间都是各怀鬼胎,心有芥蒂,虽然没有激化,但矛盾也在缓慢地酝酿、积累着,而这次因为在高速路口的口角,与杨怀平外甥被打事件,令两人间的矛盾彻底爆发了。 忍过了周末,杨怀平上班以后,先把万正友骂了一顿,又感到气愤难平,直接来到市委这边,和金长伦也吵了一架,最后才在我的劝说下,离开这里,去市委书记李卫国那里告状。 金长伦也有些恼火,抄起办公桌上的话机,就给万正友打了过去,劈头盖脸地将他呵斥了一顿,他深知危机迫在眉睫,在这个要紧关头,应该集中精力,度过难关,而不是四面树敌。 他这边刚刚放下电话,和我没说上几句,秘书长黄建章忽然推门进屋,对着我笑了笑,就望着满脸怒容的金长伦,努了努嘴,低声地道:“长伦书记,开会时间到了,请您过去一下。” “好吧!” 金长伦抬腕看了下表,见已经快到两点钟了,就叹了一口气,抓起公文包,跟着黄建章走了出去,直接去了楼上,参加书记碰头会,这种碰头会其实是通气会,市委主要领导协商好的东西,再上常委会讨论,通过的几率就会高些,也不容易将矛盾分歧表面化。 过去一段时间里,卫国书记极为自信,在常委会上也是乾纲独断,顺风顺水,很少遇到抵.制,因此这样的书记碰头会,以往并不多见,由此可见,他和市长徐友兵向鸣凤书记奏本之后,还是起到了效果,金长伦进屋之后,发现徐友兵已经到了,正坐在会议桌边,低头批阅文件。 他把公文包放下,拉开椅子坐下,从衣兜里摸出一盒烟,撕开后递给徐友兵一支,心有余悸地道:“好嘛,刚才杨怀平跑到我办公室里闹了一次,那样子倒像是要拼命!” 徐友兵笑了一下,把笔丢下,接过香烟,放到嘴里,点了点头道:“听说了,好像是因为他侄子的事情,老万也真是操.蛋,属驴的,没事儿找什么别扭,人家都打过电话了,还不开面!” 金长伦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点上香烟,皱眉吸了一口,徐徐吹出一缕烟雾,摆手道:“不是侄子,是外甥,老万也不是故意的,事情都赶到一块了,弄成误会了,也不好解释!” 徐友兵点了点头,笑着道:“没事儿,我回头去劝劝,怀平这个人,有时就爱钻牛角尖!” 金长伦听了,微微一笑,敲着桌子道:“还有点歇斯底里!” 两人相视一笑,徐友兵的表情却变得凝重起来,也点上香烟,吸了几口,盯着指尖飘起的缭绕烟雾,声音低沉地道:“长伦书记,老万那边还顺利吧,听说抓了不少人!” 金长伦歪在旁边,盯着桌上茶杯,病恹恹地道:“还可以,三个月要把治安搞好,压力还是很大的,不过,老万能打硬仗,善于啃硬骨头,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不会给咱们脸上抹黑的!” 徐友兵笑了笑,没有吭声,其实,他是在暗示对方,赵立强被抓之后,有可能牵出许多事情,让对方有所防范,而金长伦却顾左右而言他,故意装糊涂,这样的回答,并不能令人满意。 会议室里,两人吸着烟,貌似风轻云淡地闲聊着,却在尝试着寻找合作机会,向市委书记李卫国施加压力,让他轻易不敢对两人中的一个下手,这种协作尚未展开,但已经露出苗头了。 几分钟后,市委书记李卫国推门进来,健步走到会议桌边,把包和茶杯放下,又去墙角开了空调,回到办公桌边,打开茶杯,喝了一口浓茶,就望着两人,轻声地道:“省里有消息了。” 话音过后,桌边的其他两人都紧张起来,尤其是副书记金长伦,心脏跳得格外厉害,手心里也捏了一把汗,却掸了掸烟灰,故做镇定地道:“什么人干的,幕后主使人就是赵立强吗?” 李卫国放下茶杯,目光落在金长伦的脸上,与他对视半晌,才轻轻移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