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综合规划处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一是单纯,纯粹的业务工作并不需要自己特别精通,毕竟综合规划处里一大帮子科员们都是内行,自己需要的是融入;二是程文兵这个人要求虽严,嘴巴也很臭,但是人品不错;三是可以避开那些热点处室,减少厅里有心人的关注度。 自己在高速办这几个月已经算相当招摇了,虽然有黄文翰的照顾,但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就难免有人会使绊子了,尤其是在已经和付成志有了这么一个心结的情况下。 另外,综合规划处是交通厅的核心业务处室,就算自己是个外行,耳濡目染下,也多少能对全省交通情况有个了解,我不奢求能作出多少实质性的贡献,要是能够凭藉自己的能力,对交通发展大势的了解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也算是聊以自.慰吧。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但是交通厅里的热度似乎却丝毫未减。 和黄旗下的长江建设正式与江州省人民政府、桂郡省人民政府,关于独资建设、管理江桂高速公路的合作备忘录,正式在玉州市假日花园酒店签署。 而一个星期后,香港新世界集团、新加坡全福投资公司,与江州省人民政府和蜀山省人民政府合资建设江渝高速公路的协议,正式在同一地址签署。 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对于江州省经济发展命运攸关的两大高速公路建设事宜,次第落定,这件事情在整个国内中西部地区都激起了极大的反响。 国民日报以《中西部地区高速公路建设掀开新的一页》为标题,重点介绍了江桂、江渝高速公路的引资情况,以交通部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地方政府无比的热情和坚决的信心,来促成两条高速公路计划的顺利实施。 再过后两天,江州省高速公路开发建设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成立,黄文翰任董事长,许中方任总经理。同日,高速办也完成了它短暂而重要的历史使命,正式宣布撤销,而我则调任交通厅综合规划处当了个办公室主任,涂强被任命为高开司的基建科科长。 交通厅极少有人会料到,当初主持工作的高速办副主任的我,会到综合规划处去当办公室主任,而另外一名副主任涂强却留在了高开司,担任实权颇大的基建科科长。 庆祝酒会上的我,显得有些孤单,除了综合规划处的几名同僚之外,几乎再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中心的座位是以副省长秦一峰和厅长黄文翰为首的一帮厅领导,以及高开司老总许中方,其余各处室的一把手们,都各自按照各自的圈子,围成了几座。 “小叶,你怎么就没能留在高开司呢?瞧涂强那小子,那股风光劲儿,我看连许中方都比不上他啊。” 坐在我一旁的是水运规划科科长葛存厚,一个老水运港务专家,年过四十才算是奔到这个位置,对于交通厅里的风风雨雨也是见惯不惊了。 “老葛,怎么,又羡慕嫉妒恨了?呵呵!老涂可是抱上了粗腿,你瞧他那副殷勤劲儿,估计对他亲爹都没对许中方那么热情,你要是也能做得出来,保不准,许中方也能把你弄到高开司去风光风光。”说这刻薄话的是公路建设规划科的科长。 “得,我可没他那本事,一辈子都在水里边打磨,高速公路对于我,那压根就是一个新玩意,好倒是好,就是投资大的有点离谱了,要是能够从高速公路建设上抠出一点零头,省里几条主要航道的疏浚、整治,根本都用不完。” 葛存厚也是满腹牢搔,他负责全省水运方面建设规划编制,年年编制水运规划,年年无法完成,年年都只有修改规划,厅里在水运上的投入少得可怜,每个地市都像似扳饼子似得,一人一小块,要想弄个像样的工程,其他地市就根本不要想了。 “老葛,你就别在那里怨气冲天了,现在建设高速公路都是发展趋势,现代物流运输,不都讲求速度和效率么?水运速度多慢啊,人家高速公路那么快,你们水运能比么?” 和老葛斗嘴的是公路规划科科长老余,他也是综合规划处的老人了,两个人年龄相仿、资历相仿,都在这综合规划处里面待了十来年,也不敢奢求到什么高开司基建处这些油水单位去,但是肚子里的牢搔却难免会吐一些。 “那高速公路建好之后,可都要收费的,运费成本多高?它能和水运相比?一条水道辐射两.岸,直通大海,一条千吨小货轮就可以比得上你几十台重型货车的载货量,光看速度效率,就不考虑运输成本了?大宗货物要是都用公路运输,那还不得把豆腐熬成肉价钱。”老葛说完,不屑的用筷子夹起一只野生菌,愤愤的塞进了嘴里。 桌上其他几人见两人斗嘴,也都笑了起来,有这两个老对头,场面总免不了要热闹一番,综合规划处也就那么几十号人,谁有什么习惯,谁有什么爱好,都瞒不了大家,两个老资格科长的斗嘴,几乎快成综合规划处的一道风景线了。 实际上我到综合规划处办公室已经上了一个星期的班了,对于自己来说,这种纯粹性的机关办公室工作,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每天除了呈报一些文件,和上传下达之外,也就是和一些业务科室有往来,下边地市交通局的业务往来,也顶多是在办公室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