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全,你和建伟两个现在可好,飞机来、飞机去,可你老同学现在可惨了,待在陵台这鬼地方,感受不到一点现代气息,踏出门就是和农机厂老街差不多的街道,去一趟淮鞍,得在路途上颠簸两个多小时,如果是坐公共汽车,那得要三个半小时,这不是要把我折腾死么?” 我躺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清闲,一边调侃着对方,道:“你看,什么时候来慰劳一下你的老同学啊,这地方我看连个好一点吃饭的地方都没有,要不,你给我带一点海鲜过来尝尝?” 汪昌全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粗声粗气的道:“庆泉,你说你图个啥?还去淮鞍那破地方干啥?那儿一月能挣多少钱?现在咱们公司正是发展壮大的最佳时机,有你掌舵,咱们心头都踏实,公司也可以发展更快,你为什么就这么恋眷那个干部身份呢?人家沿海好多干部都辞职下海了,你为啥就看不穿这一点呢?” “昌全,我知道你和建伟心里的想法,公司现在的确处在一个发展的关键时期,但是,是不是离了我就不转了呢?我在这儿也一样可以和你们通电话,一样和你们交流、讨论,公司有什么变化,我一样了如指掌,至于具体操作,你和建伟,再加上吴志兵,我觉得完全可以胜任,我有我的想法和追求,经商办企业不是我的终极目标。”我慢悠悠的说道。 “庆泉,那你是想干啥?当官?当到什么样的官,你才会满足?”汪昌全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对于我来说,当官不过是一个手段,一个更好的平台,是实现自我的一种方式而已,我是想要做点事情,作点实实在在的事情,所以我选择来淮鞍。” 我语气十分平静,道:“淮鞍很穷、很落后,我觉得我可以为这里做点事情,我并不是什么圣人,以肩负天下兴亡为己任,当然也没有那个能力,但是,我觉得我可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我身边的人和环境做一点事情,仅此而已。” 电话那边的汪昌全又是一阵沉默,自己这个老同学的心思,永远没有人能够猜透,有如此美好的前程不要,却要去当什么干部,还要主动去贫困地区,你说是他是那种焦裕禄式的人物么,又不像,要说奢侈、浪费起来,比谁都舍得花钱,连自己和建伟都觉得惊讶,这就是自己的老同学。 “庆泉,需不需要公司为你那儿捐点款什么的?”汪昌全又是沉默良久之后才道。 “不用,捐款起不到什么作用,对于一个贫困地方来说,要想改变这里面貌,不是靠施舍般的捐钱、捐物,而是需要让他们具备自我发展的机制能力,这是一个综合性的工程。” 我很清楚这种捐款的弊病,什么脱贫发展基金,什么希望基金,固然有积极的一面,但是,这也在某种程度上,使得这些地方政府和基层干部产生了一种惰性,让他们懒于去思考其他方式来改变自己家乡的面貌,我是最为反感这种方式来进行所谓的脱贫了。 “庆泉,那你打算怎么来帮助你现在所在这个地方,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呢?”汪昌全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语言也变得有针对性。 “方式多种多样,比如招商引资,又比如去跑一些项目,或者利用本地优势来搞一些加工型企业,这些都可以考虑,不过,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我准备等县里确定了我的工作分工之后,再好好下去跑一跑,不过我估计这边交通条件很差,所以,为了对我自己的安全负责,我准备把公司的那台丰田沙漠王子征用了。”我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呵呵!庆泉,说了半天,原来是在打这台车的主意啊,这可是韩建伟的最爱,他去山西联系业务了,你要是横刀夺爱,他回来还不得和我拼命啊,平时只要他在,就连我都挨不着这台车的边儿啊。” 汪昌全在电话里也大笑了起来,很难得听到自己老同学说需要个什么,乍一听,还真觉得有点新鲜。 “怎么,建伟还敢跟我争?我要用车还得给他请示?” 我也笑了起来,道:“还反了他不成?我就当他面把那车砸了,他又能怎么的?” “呵呵!庆泉,建伟可没招惹你,我的意思是说没必要,你要用,建伟还能不送给你?只是送给你了,他肯定也得再买一辆,他这人,用惯了这台车,就觉得开着舒坦,还能看得起公司里那辆奥迪?” 汪昌全声音在电话里很嚣张,大笑着道:“还不如再买一辆新车,上公司的户头,你拿去用就行了,省得麻烦,宾州离你们哪儿也不是太远。” 擦!居然连奥迪都快看不上了? 我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差距,淮鞍市委也就只有四辆奥迪,除了书记、市长用的是皇冠,也就只有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人大主任,以及政协主席用上了奥迪,其他市委常委们,都还是用别克、帕萨特之类的代步。 “也行,省得建伟说我横刀夺爱,对了,开发区那边你有没有考虑……” 我沉吟着道,话还没有出口,汪昌全就道:“庆泉,我早就考虑过了,公司刚新买了一辆切诺基,准备交给那边,也省得志兵工作起来不方便。” “嗯!很好,你能考虑得这样周全,我很高兴,大家都是老同学,在某些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