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梅英华下去了几次,在不少乡镇,都觉得和那些干部们有一层膈膜似的,而他却发现,叶庆泉总能很随意的就和他们打成一片,尤其是总能找到共同的话题,一扯就是老半天,以至于他再也不愿意和我一起下基层去了。 选举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这个念头在梅英华脑海中一闪即逝,不会吧?这可是县长选举,等额选举,相当于投票表决,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也会出什么问题。但是种种不好的预感,让梅英华却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没有先例,并不代表就没有可能,要有个万一呢? 不行,他得去找李永仓! 梅英华来陵台之后,几乎没有怎么去李永仓那边汇报工作,根据他的了解,李永仓并没有什么本事,完全就是一个凭借资历熬出来的乡下干部,眼界、气度以及发展思路,都乏善可陈,原来在当县长时,也是被前任县委书记邹厚山压得死死的翻不了身,而现在担任县委书记,完全就是在熬时间,替自己守好后方,等待自己接他的班。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去找李永仓,他是县委书记,他要承担起这一次选举的主要责任。 李永仓脸色阴沉,梅英华很少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这样恭顺。 李永仓也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属白眼狼的角色,在曹集那边也不怎么受人欢迎,但是这个家伙的确相当会作秀,曹集两大药企入主,成了他的最大政绩,所以才会轮到他来陵台。 说内心话,他本不想理睬这个家伙,但是这个家伙反映的问题实在太严重了,他不得不重视起来,否则一旦出了问题,不但自己要承担政治责任,而且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乌纱帽要随之落地。 “老梅,你反映的这些消息经过核实么?” 李永仓目光冷肃,道:“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是方持国还是叶庆泉在中间作怪?我是说,你怀疑是谁?” “李书记,您也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去核实?我才来没多久,这边的干部也没有多熟悉,也只能听到这样一些消息,老方对我有些看法,这我能理解。 不过既然组织决定了,我想,作为党的干部还是应当服从组织的决定,至于叶庆泉,我不好评价这位同志,他有些太爱出风头了,像昨天晚上的专访,李书记,在这种人代会即将召开之际,上这样的专访,究竟是何用意?广电局和县电视台的主要负责人们是得到谁的授意这样做?我想不明白。” 李永仓虽然觉得梅英华反映专访这个问题有些夸大,我不喜欢上镜头、不喜欢接受采访,陵台县里尽人皆知,两个交通项目上马时,电视台屡次三番想要采访我,甚至淮鞍电视台也专门来找我采访,但是都被我成功脱身,推给了李永仓和黄铁臣,现在又接受专访,实在有些意外,难道说叶庆泉也有什么想法不成? 李永仓对于梅英华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梅英华来陵台之后喜欢表现自我,而且权力欲很强,李永仓虽然算得上是比较放得开的了,但是县委这边对于梅英华还是有不少看法。 李永仓也听到了下边一些干部的牢骚,大概也是对市委把梅英华派到陵台来任县长有些看法,不过李永仓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发发牢骚无关紧要,影响不了选举,但是梅英华这样专门跑来提醒自己,李永仓就不得不引起重视了。 方持国是在陵台县干了几十年的老干部了,人脉关系深厚,而叶庆泉来陵台时间虽短,但是来之后却的确替陵台老百姓作了不少事情,就连乡下不少老百姓都知道省里边下来个相当有本事的干部,陵台这一年变化,和我有很大的关系。 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很大的号召力,如果再联起手来,那可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了! 梅英华见李永仓脸色阴冷,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看样子李永仓似乎也有些感觉,只不过他来了后,加深了对方的警惕。 见梅英华还欲再说,李永仓摆了摆手,道:“老梅,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来处理,你先下去,不要声张。” 等梅英华有些落寞的身影消失在自己办公室门口之后,李永仓才打了两个电话让县委副书记、纪委书记万朝阳和组织部长翟化勇到自己办公室来。 当李永仓把梅英华来自己办公室反映的情况道出来时,万朝阳和翟化勇脸色都垮了下来。对于纪委来说,发生这种事情而未事先觉察,无疑有失职的嫌疑,而对于组织部门来说,这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蔑视,无论是方持国还是叶庆泉,敢于做这种事情,无疑就是无视组织部门的运作能力。 “老万,你们纪委那边有没有反映?”李永仓估计纪委这边只怕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要不然,这种事情万朝阳应该早就向自己报告了。 “都是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我原来也不以为意,但是梅英华这么一说,那就需要引起重视了。这个县电视台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对叶县长进行专访?是叶县长自己安排的,还是县电视台自作主张?” 万朝阳盯了一眼身旁的翟化勇一眼,道:“翟部长,组织部门这段时间下去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么?” 翟化勇一连声的苦笑,道:“听是听到了,可也和万书记你一样,都是些小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