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我是鲁达,我有重要事情要向您汇报,对对……您知道了?” 鲁达大吃一惊,急道:“县城里都传遍了?这个情况我还不太清楚,刚才他们才向我汇报,我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立即给您打电话,好,我马上就过来。” 李永仓也没有想到,纪委竟然揭开了这么大一个疮疤,而且流出来的浓多得吓人,几乎县级机关里一小半人都被牵连了进去。 他是回到家中,才听老婆说起这件事情的,说县城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公安局终于动了桂溪茶坊,一下子抓了几十号人,都是些聚众搞赌博的,还有不少干部在里边参赌。 本来他还没有在意,桂溪茶坊是邹厚山时代的产物,是与邹厚山和方持国关系都相当密切的一个私人老板开的,尤其是和方持国关系莫逆,早就传言那里是销金窟,可是李永仓一来不爱好打牌这一口,加之也不想给人落下个人一走、茶就凉的印象,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可没想到这回一下子就把这个脓包给挤爆了。 原本只是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没想到陈雷在电话中汇报居然是纪委牵头搞的行动,公安局只是配合,而且牵扯干部多达十余人。 这让李永仓着实吃了一惊,想起今天下午常委会上鲁达那神神秘秘的模样,他这才回味过来,心中也有些恼怒,这么大一件事情,竟然不向他这个县委书记汇报,他正寻思间,鲁达却已经把电话打了过来。 鲁达从李永仓家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一阵无力的疲惫感缠绕在身,李永仓并没有怎么批评他,只是详细询问了情况,要求他尽快把情况整理出来,拿出处理意见。 就在李永仓家中时,他还接到了几个电话,可他不用接,就大概能猜测到是哪些人打来的,只接了一个不得不接的电话,而对方旁敲侧击的提醒他是不是要助纣为虐,要和叶庆泉一起把这陵台搅得不得安宁,他也没好气的回应对方,他正在李书记家中汇报工作,对方这才把电话挂了。 马蜂窝,绝对是捅了一个大马蜂窝! 尤其是现在,我勒令县政府办和监察局组成的纠风办,四处在下边摸寻排查、找碴子的时候,纪委来这么一遭,无疑就是向外界宣布,他坚定的站在了我这一边,而且还要充当急先锋和打手的角色了! “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舆论监督我们陵台县工作,其实是一件好事情嘛,可以促进我们改进工作作风,提高我们机关干部的素质,我们应该欢迎他们多监督才是。” 我手中的签字笔灵巧的滑动,不慌不忙的道:“现在市里边十分关注我们,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以果断的魄力,拿出处理意见,马上回应舆论的呼声。” 常委会上满目阴霾,烟雾缭绕间,常委们个个几乎都神色阴沉,就连素来脸色平和的李永仓也是双眉倒竖,一脸厉色。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场抓赌事件居然会引发如此大的波澜,上班时间如此多的干部公然聚众赌博,而两名税务局的干部居然是用税款参予赌博,这简直太疯狂了! 最让一众人都觉得震惊的,是《淮鞍日报》那边虽然沟通了没有登报,但是却没有想到,销量更大、影响力更广泛的《江州商报》却抢先刊载了这一消息,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报到,但是寥寥几句,却把陵台县委、县政府推上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 “的确需要严肃处理这件事情,刘书记也打电话来过问了。” 鲁达平静了一下心绪,现在他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了,舆论将陵台县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纪委更是首当其冲,如果说运作不好,那纪委可能就要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 但是运作得好,也未尝不能成为自己在陵台站稳脚跟的一个机会,现在真要看叶庆泉这个家伙的手腕了。 “是啊,现在连不少其他县的领导也都在打电话来,询问这件事情的究竟,我都不好回答。” 庞钧也插言道:“县城里老百姓也都议论纷纷,都说这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机关干部在搞赌博,而且是上班时间公开聚赌,这社会风气怎么净化,机关作风怎么整肃?何况,这还是县里正在进行机关作风整顿的时候!” 万朝阳已经第三次端起茶杯重重的喝下一大口茶,他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出在这个时候。 刚开始时,他还以为是我安排公安局刻意针对桂溪茶楼的一次行动,但是后来居然是纪委安排的行动,这让万朝阳大惑不解,而根据了解的情况,居然是有人举报到纪委,带队的居然会是自己原来的老部下,而鲁达一开始竟然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鲁达不应该这样鲁莽,虽然他的名字听起来应该是个鲁莽人,但是这半年多来,他在陵台县的表现已经证明,他相当懂得观风识色,不可能会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上,去当出头鸟,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出人意料。 万朝阳也只有在心中叹息,《江州商报》这一手,可是一下子就把鲁达推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唯有硬着头皮前进到底了,这可是天助他叶庆泉啊。 “老万,你的意思……?”李永仓将烟蒂使劲儿捺在烟灰缸里,平静的问道。 “我觉得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