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拉上窗帘,转身走到茶几边,坐在沙发上,摸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望着挂在墙上的那幅‘大鹏展翅’怔怔发呆,他当然明白婉韵寒心中的想法,大美女之所以会有条件地答应下来,其实只是为了激励自己,希望自己能够在仕途上努力发展,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 她和宋嘉琪倒是一般的心思,只是一个把目标定在市长上,而另一个则是市委书记,这让我感到一阵阵地头疼,目标订得太高,压力很大啊……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我微微皱眉,这么晚了,不知是谁打过来的,我走到茶几边,伸手摸起手机看了下号码,却是县委办公室主任郑良才打来的,我知道可能有事情发生,赶忙接通电话,微笑着道:“老郑啊,这么晚了打来电话,有事儿?” 郑良才在电话那边急声道:“叶县长,出事了,黄家河子乡一家非法铁矿私自开采,造成井筒被淹,现在八名矿工被困在井下,生死不明,李书记请您马上到现场去组织救援工作,我和小孙马上出发,先去接钟秘书,很快就会赶到西山宾馆接您。” 我微微一愣,皱着眉头道:“好,我马上就下楼。” 挂断电话,我迅速换了衣服,转身出了门,急匆匆地向外走去,来到三楼服务台时,女服务员忙躬身道:“叶县长,外面雨下得大,您有什么事情,可以交代我去办。” 我一摆手道:“我要到下面乡里去,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说完,他急匆匆地下了楼,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暗自头疼,雨下得这么大,救援工作肯定极为困难,正焦急时,刚才那位服务员腾腾地从后面追过来,递过一件雨衣,轻声地道:“叶县长,请穿上雨衣,您要是感冒了,沈经理会批评我们的。” 我‘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披上雨衣,点着一支烟,抽了不到一半,就丢掉烟头,冒雨向前走去,来到前院等了几分钟,黑色的桑塔纳轿车甩出一蓬泥水,飞快地停在身边,司机小孙打开车门,我直接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关上车门后,小车向前方疾驰而去。 在车上,我和郑良才聊了起来,原来陵台县原来有许多私人矿筒,县里虽然发文明令关停,但各乡镇执行的力度都不是很强,而且,有经验的矿主打起了游击战,查得严时他就歇业,检查的人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又开足马力开干。 而因为挖矿能给乡里带来一部分收入,所以乡镇领导其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些乡干部还拿了对方的好处,更有甚者是参与分红的。 而乡里干部的工资低,但任务通常很繁重,县里就算是听到些风声,也不愿太过计较,因此对于治理矿筒的工作,也都是松松紧紧再松松,没有太好的办法。 十几分钟之后,我便接到了黄家河子乡党委书记打来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在现场,现在组织人力救援,矿筒前正用四台水泵往出抽水,只是雨下得太大,矿筒地势太低,这给救援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但好在矿筒不深,只要不出现塌方,里面人生还的希望还是很大的,这让我稍微宽了心,他闭上眼睛,任凭身体在座椅上剧烈地颠簸着,内心有些烦闷。 那位县委李书记把自己这位县长当成了救火队员,哪有需要往哪放,这种形式的重用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按照郑良才刚才的说法,似乎是在暗示自己,如果这几人万一遇难,矿难的事情一定要想方设法压下来,不能捅到外面去,只要能安抚好家属的工作,一切条件都可以谈,除了赔偿金外,还可以安排对周家属子女到县里工作。 这种行为在下面的县里倒是惯例,但事情一旦败露,日后上面追查起来,这责任归属问题可就分不清了,无凭无据的,只凭一张嘴,那是难以说清楚的,恐怕到时他李书记来个矢口否认,拒不承认曾做过类似的指示,那欺上瞒下的罪名,极有可能会落在我的头上。 但如果不按他的意思去做,我就很有可能会得罪包括李书记在内的一批人,以后在陵台县的日子,想必不会好过。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矿筒那边救援顺利,否则,无论怎样处理,都会很被动,这烫手的山芋,一旦到了手里,就没那么容易抛掉,不过这也让我对李永仓警惕起来,李永仓这样安排,分明是挖坑让自己这个外来户往里面跳,未免太不厚道了。 运气还不错,车仍在半路上,距离黄家河子乡还有三十里地的时候,接到了那位乡党委书记的报喜电话,说矿筒里的八名矿工已经成功救出,除了两名受了点轻伤之外,其他人一切都很正常。 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却有些不放心,仍然决定到现场看看,赶到出事地点后,见了那几位矿工,我又让钟业堂暗地里打听一番,最后证明情况属实,我才完全放下心来,掏出手机,给李永仓打了电话,李永仓接到电话后,也极为高兴,连声地道:“没事就好,要是出了人命,这问题可就大了,过两天要在会上强调一下关停小矿井的问题,顺便抓下安全生产的事情。”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我试着套话,李永仓却只字不提假如出了人命该如何处理,而是着实把我夸奖了一番,只说叶县长是福将,用着舒心,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