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沈总经理,你到我这抱怨是没有用的。” 沈丹丹轻轻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慢悠悠地道:“叶县长,我可不是来抱怨的,而是来交朋友的。” 我笑着摸出一支烟来,点燃后轻轻吸了一口,嘴边吐出淡淡的烟雾,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沉着声道:“沈总经理,我这人,不太喜欢和商人交朋友。” 沈丹丹微微一愣,微皱起眉头,问道:“叶县长何出此言?” 我冷笑着道:“唯利是图的商人太多了,在他们眼里,一切都为了利益,官商结合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利益交换,但官员能够提供的利益,都是带有假公济私性质的,所以,我可以和商人打交道,却不和他们做朋友,这是原则问题。” 沈丹丹眉头紧锁,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起身道:“叶县长,时候不早了,您先休息吧,改天我再来拜访,希望有一天,我们能成为真正的朋友,请您相信我的诚意。” 我微微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沈总慢走,不送了。” 沈丹丹叹了一口气,微笑着道:“叶县长晚安。” 话音过后,她微笑着走出房间,随手轻轻带上房门,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信步走到服务台前,对李敏悄声交代几句,随后冷冷一笑,转身下了楼。 我站在窗前,望着沈丹丹消失在暮色之中,伸手拉上窗帘,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这里怕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得早点搬出去。” …… 蒋玉康心情很好,在葵花街上转悠了两个小时,临近春节了,这街上人气也旺盛得紧,我这小子在这街上的人脉看样子也着实宽泛,无论大小摊子,总能钻进去套上两句,要不就能把人逗弄得眉花眼笑,要不就能把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总管是熟络得很。 虽然没怎么拣到漏,但是也算是看起了一对器物,四千块成交,我也帮着费了不少口舌,只不过那店主也是识货者,并不因为我是熟人就打多少让手。 虽说聊得颇为投缘,但是这对程门的浅绛彩象耳方瓶花色纤秀,笔力精细,乃是程门的典型作品,蒋玉康也是相当喜爱,说了半天也是只砍下来一千块钱,那店主还在那里百般不情愿,说若是换了别人至少还得多给五百才行。 “蒋书记,怎么现在又对浅绛彩感兴趣了?” 我倒是不甚喜欢这一类,浅绛彩易与磨损,不易保存,且精品不多,保存价值也比不得其他精品,只是这一类东西价格现在还不算很贵,而且浅绛彩的收藏之风还尚未兴起,所以三五千块钱也能拣上一两件名家作品,倒很是符合蒋玉康这种在门道内不是很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