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华把画报合上,放在一旁,冷着脸道:“少来,佑江啊,以后我是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上次是谁说让我坐在家里数钱来着?” 王佑江尴尬地笑了笑,赶忙摆了摆手道:“大嫂,放心吧,这次我决不食言。” 陈洛华‘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开始辅导两个孩子写作业,把王佑江晒到一边,他正叹气间,却见宋嘉琪兴冲冲地走了过来,忙迎了过去,大声地道:“老四媳妇,你们家那位刚刚来电话了。” 宋嘉琪微微一怔,停下脚步,轻声地道:“电话你接了?” 王佑江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跟老四通电话,别说,我们哥俩聊得还挺投机……” 没等他说完,宋嘉琪便收起脸上的笑容,瞪了他一眼,急匆匆地进了活动室,取了手机后,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重重地关上,王佑江登时无语,苦笑着摊开双手,连连摇着头道:“得,得,又得罪了一位,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个全都跟我横鼻子竖眼睛的!” 王佑江刚刚抱怨了几句,就见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缓缓驶了进来,他知道父亲回来了,忙躲回屋里,小车停稳后,王泽奉从车里走下来,他的表情很是凝重,关上车门后,直接来到王老的房间,走到外屋,站在门口向里望去,却见保健医生刚刚为王老量了血压,随后把被子掖好,王老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孙茂财从床前站起,出了屋子,与王泽奉并肩走了出去,来到外面的回廊里,王泽奉停下脚步,轻声地道:“茂财兄,老爷子今天的精神好像不太好。” 孙茂财点了点头,轻声地道:“是啊,老爷子早晨起来看了内参,盛怒之下,把那只醴陵红瓷大花瓶打碎了,要不是琪丫头哄了他半个小时,又唱了一折大西厢,只怕到现在还不会消气。” 王泽奉‘嗯!’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凝思良久,才轻声地道:“唐系人马这次发力,确实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和陈家联手,现在声势很旺,李浩辰案只是个引子,他们是想把火烧到京城来,虽然没有得逞,但还是逼得宗堂兄向中央作了检讨。” 孙茂财皱着眉头跟过去,轻声地道:“是啊,宗堂兄是老爷子最器重的心腹爱将,经过这次的打击,你们双子星在京城汇合的希望就大为渺茫了。” 王泽奉转过身来,低声地道:“老爷子有什么想法?” 孙茂财轻声说:“老爷子打算让我去趟沪海,把他的一封亲笔信交给吴老,另外希望你找机会与何子辉见见面。” 王泽奉默然半晌,微微点头道:“这样也好。” 孙茂财笑了笑,轻声地道:“泽奉书记,老爷子刚才还在念叨,早点把民少爷调回来,让他先把婚事办了。” 王泽奉点了点头,背着手道:“过了年让他去中央办公厅吧,至于婚期,还要争求下女周家里的意见,宁霜那丫头倒是不错,但心气太高,对佑民总是不冷不热的。” 孙茂财微笑着道:“主要是他们两个都太忙,没时间在一起卿卿我我,感情生疏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宁家在军队上升态势明显,这门亲事还是应该抓紧一些。” 王泽奉微一摆手道:“联姻解决不了问题,陈家就是例子,不过宁霜那孩子确实不错,过些天让银芳去趟沈阳吧,这种事情,女人去张罗最好。” 孙茂财微笑着道:“泽奉书记,泉少的年龄也不小了,也该给他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了。” 王泽奉沉吟半晌,便苦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喟然叹息着道:“只是可惜了琪丫头了,这女孩子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就是出身差了一些。” 孙茂财没有吭声,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身份证,送了过去,王泽奉接过来看去,只见上面是我的照片,只是改了名字,叫王佑泉,他不禁微微一愣,转头问道:“茂财兄,你这是……?” 孙茂财笑了笑,低声地道:“用化名给他在国安二局安排了虚职,两个身份,也就不会委屈琪丫头了,至于两个夫人之间怎么平衡,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王泽奉笑着把身份证递了回来,低声地道:“无论如何,今年也要让他回来过年,这小子,真是一头倔驴。” 望着王泽奉转身离开,孙茂财不禁微微一笑,向东侧厢房走去,经过宋嘉琪的房间门口时,忽地停下脚步,只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婉转悠扬的唱腔:“二八的那位俏佳人儿懒梳妆,崔莺莺啊得了那不大点儿的病啊,躺在了牙床。躺在了床上啊,半斜半卧,您说这位姑娘,乜呆呆闷悠悠,茶不思、饭不想、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困困劳劳、凄凄凉凉、独自一个人、闷坐香闺、低头不语、默默不言、腰儿受损!乜斜着她的杏眼,手儿托着她的腮帮。 您要问这位姑娘得的本是什么样儿的病?忽然间想起了秀士张郎。我可想张生,想得我呀!一天吃不下去半碗饭,盼张郎,两天喝不下去一碗汤。汤不汤来,哪是奴家我的饭,您瞧饿的我前心,贴在了后腔……” 宋嘉琪的一段大西厢唱得婉转悱恻,听得我黯然神伤,在挂断电话后,我燃了一支烟,静静地站在窗前,心里颇不好受,两人虽然在电话里都回避着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