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和平对我和韦飚的出现,还是有些意外的,我从何得知,洪和平不清楚,但是他也不是很惊讶。他知道我这个家伙神通广大,连他现在也摸不清楚这个家伙水到底有多深,至于韦飚,多半是我拉来的,为什么拉韦飚来,而没有带来诸如先前我一力推荐的董胜利和王二凯,洪和平感觉也有些奇怪。 韦飚也一直觉得这种场合跟我在一起的,应该是董胜利或者王二凯,董胜利和王二凯这一次被县里推荐为副处级干部后备人选,呈报市委不是什么秘密,尤其王二凯是后来才增补上去的,更是令人惊讶,这种情形下增补可显得有些蹊跷,但是事情就是这样,这不能不让韦飚也得承认我超凡的手腕。 韦飚对于我的印象有些复杂而又矛盾,有能力、也有魄力,没得说,就算是像万朝阳和苗月华这种与我一直不大对路的人,也要承认这一点。 如果从省里拉来资金修路,引来江州大学农学院和省科委一起搞农业科技示范园区,这些勉强可以归结于我从省里边下来自带的资源的话,那么大华和三叶,蓬莱观、囫囵山旅游景区开发,陈氏集团和灿煌集团进驻,这一系列招商引资的大动作,就不是光用一个运气好能解释的过去了。 至于后面的旧城改造,桂溪大桥建设,和市里边各方势力掰腕子、斗心机,这些都足以证明对方的魄力和手腕了。 我有能耐、有本事、有魄力,但是韦飚还是对对方的有些做法看不惯,比如说跳票事件,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陵台,无疑是对权威和规则的破坏,又比如说力排众议提拔董胜利和王二凯,也有些拉帮结派的嫌疑。 另外,和广电局那个美女副局长关系暧昧不清,韦飚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看见了对方和那位美女主持以一种很亲密的态度出现,实际上,韦飚也清楚这些都算不上什么,任何一个能坐上这个位置的都一样,但是韦飚心里总有一些不舒服,这样年轻的一个干部,就沾上种种官场陋习,让人有些遗憾。 想一想后,韦飚忍不住又哑然失笑,自己有什么资格来评价对方,对方比自己年轻得多,却能当上自己的上司,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司机老彭是县政府办的老司机,刚替我开了一周多车,他天生就是一个闷葫芦,我也是看上了对方这种守口如瓶的好性格,所以在将小孙调走的同时,选择司机的时候也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老彭。 老彭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摆弄车,只要一闲下来,不是把后备箱的鸡毛撢子拿出来抖落灰尘,就是把毛帕拿出来四处擦拭,换了新车之后那就更爱惜了。 领导谈话他一般都是只带耳朵不带记忆,过耳即忘。今天也不例外,不过叶县长和韦县长的谈话还是带给他不大不小的震撼,直到多年以后他仍然记忆犹新。 “我觉得甭管怎么做事儿,做事手段如何,会不会伤害到什么人,也甭管我的目的意图如何,只要我做的事情对陵台县,对陵台县有益,能给他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就行了。” “我知道我这人么,赞赏的人不少,看不惯的人也不少,我觉得没什么,赞赏我也好,看不惯也好,各人有各人看法,都能理解,你有本事都把我给撂翻,要不就别在我面前唧唧歪歪,否则结果就是只有你被我撂翻。” “我承认我这人有时候不按谱子办事儿,有时候呢,也招人恨、招人厌,尤其是还特能给领导找麻烦,但是有些时候办事儿你就得这样,什么都拈轻怕重,前怕狼后怕虎,还干个屁的事儿!” “办事儿我们只看结果,办好了,领导,嗯!更重要的是老百姓满意了,就够了。” “你说我拉帮结派也好,搞山头主义也好,这要看怎么理解,我觉得我们相互之间称呼对方这个同志二字也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同志同志,志同道合者走到一起才称之为同志,既然我们想法一样,目的一样,志同道合,只要不是为了私欲,而是为了公利,那就是正常的。” 除了老彭之外,也就只有当事人才明白这一夜从淮鞍返回陵台的谈话了,但是真正意思只怕就连老彭也未必完全明白。 陵台的冬天从来就不太冷,虽然不及南边的宾州那边那样暖和,但是比起北边的通城来说,已经是要温暖许多了,不过在山区中最冷时分,短时间内仍然会达到零下几度。 才从国外回来的李永仓和我都在新坪路口上守着,这黑灯瞎火的,家家户户都守在炕头上看春节联欢晚会去了,但今天我们这帮人却不行。 我看了看腕表,都快十一点了,按理说该到了,这天气,待在这儿,就算是崭新的桑塔纳不熄火,将暖风开起,也不是一个滋味儿,那热哄哄的暖风让我很不适应,尤其是李永仓还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这就更让我难受。 “李书记,我下去候着吧,别霍书记他们来到近前,咱们两个都还不知道。” “哪有那么快?这些领导怎么就都爱这一口呢?这不是封建迷信还是咋的,还得要人陪着!”李永仓悻悻的道:“一家人团个年都得被他们搅散了。” “嘿嘿!李书记也别说,这人么就是追求一个心灵寄托,也不能完全说是封建迷信,这烧第一注香图个啥,还不就是想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