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玲转过身子,飞快地向衣柜扫了一眼,犹豫片刻,就蹙着眉头走到梳妆台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手电筒,袅娜地出了门,往四下里照着,轻声唤道:“子琪,子琪……” …… 回到房间后,我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伸手摸起茶壶,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喝了两口,放下玻璃杯,就觉得下身冰凉一片,黏黏地贴在大腿.根上,很是难受,我便飞快地脱了衣服,摸起湿漉漉的内.裤,走进浴室,打开灯后,随手拉上房门,拧开阀门,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他伸出双手,轻轻擦洗着身子。 五六分钟后,刚刚打了香皂,我忽地觉得脑袋有些发晕,四肢乏力,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竟然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眼前也出现了一些恍恍惚惚的幻觉,这种异样的情形,竟和当日在菜窖中的遭遇有些相似,我情知不妙,在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两步后,忙屏住呼吸,用双手扶住墙面,用力地摇了摇头,咬紧牙关,努力支撑身体,就在此时,浴室里的灯忽然熄灭了。 黑暗之中,我靠在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汗珠和温水混合在一起,从身上蜿蜒流下,我深吸一口气,摸着挂满水珠的白瓷砖,拖着两条绵软无力的腿,缓缓向门口移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摸到门边,轻轻推开房门,我步履艰辛地向前走去。 哪知刚刚挪出几步,伴着‘啪!’的一声脆响,后背上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电流,麻痹感迅速蔓延全身,在一阵痛苦的痉挛中,我在瞬间失去了知觉,软软地栽倒在地。 身后忽地闪出一个消瘦的人影,那人得手之后,并不理会躺在地上的我,而是轻轻吁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卧室门口,用手中的微型电棍‘哒哒!’地敲了敲门,低声催促道:“快点,明天中午之前,我们一定要返回去,不然没法写报告,真是搞不懂,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在京城里放松,怎么会跑到江州来,这个男人跟你有仇吗?” 卧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那人叹了一口气,骂了句‘怪物’,就走到我身边,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掂了掂手里的微型电棍,拨了个按钮,将一束强光照在我的脸上,在看清我的容貌之后,他目光一滞,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右手轻轻一抖,圆滚滚的微型电棍竟然跌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响。 约莫两三分钟后,他才恢复了镇定,弯腰拾起微型电棍,重新把强光照在我的脸上,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禁啧啧称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合拢了嘴巴,伸手拍了拍额头,喃喃自语道:“见鬼,有没有搞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到底是谁?” 正疑惑间,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敏捷地闪了出来,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身边,望着我的面孔,笑了笑,扶着毫无知觉的我走了进去,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手持微型电棍的人皱了皱眉,就走回沙发边,端着茶壶走进卫生间,过了半晌,才走了出来,重新沏了茶水,守在窗边,向外望去,西厢房里,隐隐传来女人的哭声,但厚厚的窗帘挡住了他的视线,不禁让他觉得有些扫兴,就仰面躺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摆弄着手里的微型电棍,电棍的那端,一会闪烁着令人心悸的蓝色电芒,一会又射出一道白炽的强光。 卧室里,我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里嗡嗡作响,我慢慢睁开双眼,视线仍然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自己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因为全身赤.裸,一股无边的冷意袭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过了许久,在重叠晃动的影像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人似乎正背手站在墙边,欣赏着墙上的山水画,那幅画正是婉韵寒送给自己的那幅‘大鹏展翅图’。 我闷哼一声,打算站起身来,但身上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一种空前的虚弱感袭来,这令我感到一丝恐惧,更多的是愤怒,在休息片刻后,我用尽全身的力气,霍地站起,踉踉跄跄地向前冲出两步,接着双腿一软,缓缓地倒了下去。 黑影被惊动,转过身子,惊讶地望了我一眼,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伸出戴着胶皮手套的双手,轻轻将他从地上扶起,沉默了半晌,才把嘴唇凑到我的耳边,声音低沉地道:“别担心,我只是来求财的,不会伤害你。” 我的脑海里仍然是一阵嗡嗡的响声,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讲什么,我用力晃动一下脑袋,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人,五官之中,除了眼睛之外,其他所有部位都在头套之内,让人根本无法让人看清他的相貌,那头套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弹性极好,在他鼻子的呼吸作用下,轻轻起伏着,显得异常诡异。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一双眼睛,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任凭自己如何努力的回忆,都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我重重地哼了一声,吃力地动了动嘴唇,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三个字,道:“你是谁?” 男人的目光中露出一丝伤感之色,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戴着橡皮手套的双手,将我扶到床上,轻轻拉上被子,坐在床边,俯下身子,默默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