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韵寒见她情绪低落,有些反常,就知道出了状况,赶忙沏了杯茶,把热气腾腾的杯子递了过去,蹙起秀眉,关切地道:“方阿姨,出了什么事情?裱画师没有谈妥吗?” 方芸熙接过茶杯,坐在我的身边,轻轻抿了口茶,便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叹息着道:“韵寒,别提了,裱画师倒是顺利谈下来了,过些日子就能来上班,不过今天也真够倒霉的,在回来的路上,皮包居然被人割了,当时公共汽车上太挤,没有注意,下车之后才发现,搞得我心里乱糟糟的,到现在的情绪都不好,可真是晦气。” 我皱了皱眉,轻声地道:“芸熙阿姨,到底被偷了什么东西?” 方芸熙把皮包拿在手里,丢在茶几上,愁眉不展地道:“钱包,手机,还有一对新买的翡翠玉杯都没了,还好,身份证总算没丢,不然就更麻烦了。” 我伸出手去,拾起茶几上的黑色皮包,皱眉望去,见皮包的侧面出现了一道长约十几厘米的刀口,切口形成一条笔直的直线,皮茬上居然没有明显的毛刺,可见刀子异常锋利,显然是老手所为。 我把皮包翻看了下,就再次丢到茶几上,连连摇着头道:“玉州的治安真是该抓一抓了,这些小贼也太嚣张了。” 婉韵寒也走了过来,弯腰拾起皮包,端详一番,也不禁乍舌道:“真是可惜,好好的包就这样毁了,芸熙阿姨,以后还是开车出门吧,要用车的时候,提前告诉我,现在的治安还是乱了些,不光小偷多,光天化日之下明抢的也不少,听说东市场那边,经常会有一群人乱跑,把选中的目标挤在中间,趁乱抢包,接着一哄而散,根本不晓得是哪个做的。” 方芸熙端起杯子,啜了口茶水,苦笑着连连摇着头道:“不用,往天都打车,今儿是周末,路口打车的人太多,等了五六分钟都拦不上,我急着回来,就坐了公交车,没想到一时大意,竟被扒手盯上了,这些人还真是厉害,当时只觉得挤了些,根本没有注意到包被割了。” 婉韵寒叹了一口气,坐回到办公桌后,柔声地道:“方阿姨,报案了没有?” 方芸熙放下杯子,摇了摇着头道:“没有,报了也没用,就算是能找到,也不知要过猴年马月了,更何况,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那种地方了。” 我皱着眉头走过来,轻声地道:“芸熙阿姨,你坐的是哪趟公交车?” 方芸熙抬手拂了拂秀发,有些沮丧地道:“二十五路车,在前进北路的时候,挤上来几个穿着灰色T恤的小青年,我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想,那些人最可疑,估计就是他们干的。” 我‘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子,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一直来到楼梯口处,才停下脚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来,拨了电话号码,给顾长峰打了过去,电话在几声长音后,终于接通,我扶着栏杆,轻声地道:“顾局,我是叶庆泉,你顾大局长在忙什么呢?” 顾长峰听了,赶忙笑着道:“叶大书记,难得你来电话,我在局里值班,怎么,书记大人有何指教?” 我笑了笑,微微摇着头道:“指教倒是没有,我这不是打电话来报案的嘛,你们玉州现在的治安也太差了点,小偷泛滥成灾,顾局,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啊。” 顾长峰微微一愣,赶忙拉了椅子站起来,走到窗前,笑着道:“叶大书记,哪个小毛贼不长眼,偷到你的头上了,有事尽管说话,正好下午闲得无聊,哥哥我为你跑腿效劳,不过,你可别给我扣大帽子,现在的小偷都是流窜作案,很少在一个地方建点了,再说了,这种案子,只要不在严打期间,够不上量刑,也只能是抓了放,放了抓。” 我笑了笑,轻声地道:“顾局,不开玩笑了,说正经事,我朋友的包在二十五路车上被割了,小偷应该是从前进北路上的车,好像是一帮穿灰色T恤的年轻人,你帮着查查,最好能把东西找回来。” 顾长峰这半辈子都在玉州公安局,他又是从基层干起来的,对各方面情况可说是了如指掌,当下就哼了一声,端起白瓷茶缸,喝了一口水,沉吟着道:“准是小刀那帮人干的,都丢了什么东西,你仔细说说。” 我听他这样讲,心里就落底了,不禁呵呵笑道:“钱包,手机,还有一对新买的翡翠玉杯,赶紧找回来,这可是在你辖区出的事,我把丑话放到前面,东西找不到,唯你顾局是问。” 顾长峰听了,挠了挠头发,咧嘴苦笑着道:“叶大书记,你手可够长的了,从陵台县管到玉州市来了,得了,我这就让兄弟们去抓人,你记得开机,等我消息,不过我也给你个明白话,东西肯定能找到,但不见得是今天,那些家伙不光跑公交线,有时也上火车上跑活,要是那样,搞不好就得多等些日子,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准。” 我笑了笑,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回到馆长办公室里,见方芸熙眉头紧锁,仍是一脸的不开心,就笑着道:“芸熙阿姨,走吧,咱们先出去转转,把包买了,这个包肯定是不能用了。” 方芸熙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莞尔一笑,摇了摇着头道:“小泉,不用麻烦了,家里还有一个包,我只是觉得生气,好久没坐公共,坐了一次就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