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耀文小心地把材料收起来,放到夹包里,苦笑着道:“叶书记,你这没有我的黑材料吧?” 我哼了一声,半开玩笑地道:“有,但是现在不能给你,要是把陵台县这边搞糟了,回头有你苦头吃。” 唐耀文呵呵地笑了起来,叹息一声道:“这县长还真不好当,不好当啊。” 我微微一笑,轻声地道:“耀文县长,只要能把握住大方向,其他的倒都好处理,太敏感的问题,就先放一放,拖一拖,时间久了,自然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唐耀文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端起杯子呷了口茶水,低声地道:“叶书记,你什么时候走?” 我淡淡一笑,拉了椅子站起,走到窗前,轻声地道:“应该在这几天就离开,我先去赴任,新书记基本上也就这几日就能来。” 唐耀文放下茶杯,诚挚地道:“叶书记,真希望以后还能在一起,在你底下干工作,舒心。” 我摆了摆手,轻声地道:“以后应该会有机会的,不过陵台这边的工作,你一定要抓牢,千万不能出问题。” 唐耀文默然半晌,点了点着头道:“请放心。” 我做了两个扩胸运动,继续叮嘱道:“林震是个闯将,很有魄力,要重用,钟业堂那边势头正好,先不要动,以后时机成熟了,可以让他去开发区,再捶打捶打,就可以接老韦的位子了。” 唐耀文笑着道:“我最欣赏的就是钟大秘,他鬼点子多,抓经济很有一套。” 我微微一笑,轻声地道:“可惜啊!业堂性子还是太软了,他们这两个同学倒是优势互补,要是能综合一下就好了。” 唐耀文笑了笑,也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连连摇着头道:“再优秀的人才也有缺点,总是不能十全十美的,要做到知人善用,真是不大容易,不过您从基层选拔的那些干部,已经有不少人能独当一面了。” 我呵呵一笑,微微点着头道:“能干实事的人还是很容易发现的,只要和那些溜须拍马,跑官要官的人区分开就好,当然,现在的干部,质朴的少了,越往上越少。” 两人又聊了十几分钟,唐耀文抬腕看了看时间,见已经快到下班时间,赶忙起身告辞,他转身走了出去,一直出了县委办公大楼,脸色才又黯淡下来,他站在台阶上,仰头叹息着道:“大好机会,就这么错过去了,唉……” 唐耀文离开后,我正在收拾着桌面,秘书郑辉敲门走了进来,极为殷勤地倒了茶水,又为他点了烟,站在桌前讪讪地笑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皱眉吸了一口烟,上下打量着他,微笑着道:“怎么样,考虑好了?” 郑辉嘿嘿一笑,挠着后脑勺,嚅嗫地道:“叶书记,我想跟您一起走,只是家里人不同意,我母亲强烈反对,她倒不希望我当多大的官,老人家不放心,就是盼着我能留在陵台……” 我摸起杯子,在心里叹息一声,轻轻吹了口气,于是就点了点着头道:“也好,不过你也别在县委办继续干下去了,秘书当太久就油了,总在上面飘着,对你将来的发展也不太好,这样吧,过段时间,你就去镇里工作吧,到黄龙镇做副镇长,怎么样?” 郑辉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低声地道:“谢谢你了,师兄。” 我微微一怔,随即莞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地道:“好好干!” “我会的,绝不会给您丢脸,叶书记。”郑辉用力点了点头,把头扭到一边,悄悄抹了抹潮湿的眼角,转身退了出去。 下班后,我开车回到西山宾馆后院,自己把车子停稳,慢悠悠地上了楼,来到房门口,却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我停下脚步,悄悄推开虚掩的房门,顺着门缝向里望去,只见白雪玲正坐在沙发上,笑着道:“子琪,你啊!就会在嘴巴上逞能,见天喊着借种,可也没见你下过手。” 徐子琪撇了撇嘴,满脸不服气地道:“雪玲,要不是怕你吃醋,我早就把种子借到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白雪玲又咯咯地笑了半晌,才歪着脑袋,故意逗她道:“子琪,你倒是说说,打算怎么个借法?” 徐子琪嘻嘻一笑,来了疯劲,用手比划道:“我啊!就把他请到办公室,然后把三十万现金撂在桌子上,接着就这么撩起裙子躺下去,分开大腿,直接告诉他,抓紧时间开工,完事以后拿钱走人,这种财色兼收的好事上哪找去啊!他肯定同意。” 我皱了皱眉,咳嗽一声,推门走了进去,徐子琪吓了一跳,忙把镶着蕾.丝花边的黑色裙摆放下,双腿并拢,讪讪地道:“叶书记,你回来啦。” 我点了点头,把西服脱下来,挂到衣架上,挽起袖口,明知故问地道:“子琪姐,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怎么那样开心,在楼道里都能听到笑声。” 徐子琪臊得满脸通红,支吾着道:“没……没什么,我们在谈春耕生产的事情。” 话音过后,她娇憨地跺了跺脚,转身冲到沙发上,和白雪玲搂抱在一起,两人再次纵声笑了起来。 晚饭后,三人坐在屋子里说了会话,徐子琪吃了个猕猴桃,抽出纸巾擦了手,就笑着道:“叶书记,你早点休息吧,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