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己既然已经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便义无反顾的也要为这一场给中华大地造成巨大伤害的自然灾害做些事情。 “晓岚,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从常理上来说,你的做法也没错,但是这一次有些不同。”我清了清嗓子,借以整理思绪,看怎样才能寻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上一次我去京城,到水利部去看望了杨部长,也就是原来省委杨书记,他现在是水利部部长,和他聊起了今年气候,根据水利部几位知名专家的判断,今年长江和松花江流域将出现建国以来最严重的极端天气情况,极有可能是以暴雨洪水的方式袭击长江流域。 而我们淮鞍地处长江重要支流乌江的中下游地带,又是多条江河的汇合地带,一旦出现极端天气,而我们的江堤河堤工程又没有做好充份准备,就有可能给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造成巨大的损失,那时候,我们就将成为历史罪人!” 魏晓岚吃了一惊,看了看我严肃的脸色,觉得对方不像是在信口开河,这才小心翼翼的道:“叶书记,既然这样,为什么您不在市委常委会上正式提出来?这样也可以引起全市的高度警惕,全方位开展排查险情,完善堤防设施啊!而且这还不仅仅是我们淮鞍的问题,全省,乃至整个长江流域和松花江流域,都应该要进入高度警惕状态才对。” 我做出一副黯然苦笑的模样,摇了摇头,道:“晓岚,我所获知的消息并不是正式的官方消息,那几位知名专家也只是根据一些经验和掌握的情况做出的一个预测判断,缺乏足够的气象依据来支持,所以,这个预测也在水利部里引起了一些争议,并没有正式通报到地方上来,毕竟这种消息,一旦以官方消息发出来,那就有可能对社会造成巨大影响,在没有确切依据的情况下,政府只能按照正常的防范措施来加强江河防汛体系检查和巩固。” “原来是这样,只是叶书记,你觉得那几位专家的预测可信度很高么?” 魏晓岚还是有些不明白,既然这样,我凭什么就这样紧张的四处张罗,这反应也未免太过激了一点。 “不好说,但是我个人看法相当高,而且说实话,我们淮鞍地区的水利基础设施总体偏弱,尤其是防洪设施的管护流于形式,这让我很揪心,有些事情我是宁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宁肯多花钱未雨绸缪,反正这些水利基础设施也是需要投入的,也就是先走一步罢了,如果真遇上那种事情,那我们算是尽到责任,没发生那种事情更好,就算是我们过于谨慎小心罢了。”我喟然叹道。 魏晓岚沉默半晌,她也有些难做,西江区财政虽然在全市九个县区中最好,但是相比于其他经济发达地市的区县,还是不值一提,水利设施上的大投入,必然要影响到其他项目资金上的安排。 就是这个乌江江岸堤坝完善加固工程,虽然是我凭私人面子说动了市水利局出了一部分资金,但是区里依然帮补了不少,这也引起了曾令淳和贺同的不满。 贺同还好一些,毕竟知道是我亲自打了招呼的,他不敢公然反对,但是曾令淳不一样,他和我关系不一样,很多事情就敢公开提出来和我就事论事的争论,把魏晓岚夹在其中格外难做。 换了别人,肯定会有人琢磨是不是我想在这工程上沾点荤腥什么的,但是魏晓岚却知道,我除了关注工程进度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管,所有从工程发包、到投入建设,一切都是由魏晓岚她来负责安排组织实施。 见魏晓岚没有搭腔,我也知道她有她的难处,不过其他事情都好说,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退让可讲,自己宁肯背上乾纲独断一言堂的名义,也得干。 自己也知道曾令淳对这件事情很是不满,毕竟政府预算那是早就安排好了,我把水利这一块、一下子要增加投入这么大,远远超出了预算,他当区长的当然不能答应,换了自己坐了那个位置,也一样不能答应。 “晓岚,越秀河的河岸堤防检查情况怎么样?” 魏晓岚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道:“叶书记,越秀河河堤情况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一般的汛情影响不了什么,甚至我们也做了一些日常的整修,但是真要如你所说的那种极端恶劣天气,越秀河堤肯定也有问题。 不过,越秀河堤如果要全面整修的话,第一时间相当紧,第二,在资金开支上可能就相当大,越秀河堤按照惯例,历来是由区财政负担,可没法到市水利局去化缘,这一块真要按照您说的标准、对有些地段要进行加高、加固,那至少也是几十、上百万的开支,我个人认为没有这个必要,真的,而且还极有可能替您找来无端的猜疑。” 我沉默不语。 我自己也知道,就光是乌江江堤整修工程,已经招来一些质疑声了,本该是市里的工程,市水利局不来气,你西江区干什么这样来劲儿?现在如果再把大家认为没有必要的越秀河堤排险加固工程硬性推进,我估摸着市纪委、甚至省纪委都得要把自己给盯上,怀疑自己是不是想要在其中做些文章、玩些猫腻了。 “晓岚,我知道你们大概都认为我有些神经质了,毕竟水利部那些专家学者们,也没有能够给出一个官方的意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