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一犹豫之后,便开始迅速脱衣裤,骆育成和荣盛以及周围几个民兵都吃了一惊,连声惊呼道:“叶书记,你要干什么?不行,这太危险了,下边就是乌青阳了,水流速太快!” “放心,我对我自己有信心!” 我显得相当沉着冷静,一百米距离加上水流速度,的确有很大风险,但是并非毫无把握,我知道自己的体能潜力,那一年救下朱月茵时,也许比现在这种情况要轻松一些,但是那是在自己已经游了很久之后,这会儿自己还保持着相对较好的体能。 见我快速脱着衣服,其他几个跟着跑上来的民兵也开始脱衣,一个区委书记敢于如此,原本心中没底的几个水性好手,也都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了。 “人不要太多,水流太快太急,这不是要技术好,而是要体能好,年龄太大和体力不好的不要下去,免得造成无妄的牺牲,有两三个人足够了,我说的是实话,这不是逞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你们也应当对自己生命和家庭负责!” 我一边飞快的脱掉长裤和鞋子,一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地道:“没有绝对把握的人,千万不要下水,这对大家都好!实在要下水,注意保护自我!” “叶书记,这里有救生衣!”我在准备跃入水中时,旁边有人叫了起来。 “不用了,救生衣会减缓速度!” 我舒展身体,一个漂亮的鱼跃扎入水中,叫道:“留给他们需要的!另外该快准备绳索和救生圈到下游去准备接应!” 就在骆育成和荣盛的目瞪口呆中,我短短几十秒钟就已经做出决定并完成了准备工作跳入水中。 当骆育成和荣盛屏住呼吸看着我终于在十米开外的浑浊水中钻出头来时,两人才发现两人的手已经攥得紧紧的。 随着我入水,最终还有三个人对自己泳技和体能有着相当信心的民兵脱下衣物跳下水中,整个堤岸上就像是陷入空旷原野一般死寂,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握紧拳头,瞪大双眼,跟随着往下漂浮的几个身影,随着身影的起伏而呼吸。 从上游跑下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显然是都发现了这一幕,从下游缓慢上来的那辆旅行车似乎也发现了这一情形,停了下来,几个人钻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两个人从上游被冲了下来,看样子快挺不住了,叶书记他们几个跳下水去救人去了!太危险了,下边就是乌青阳啊!” 回答的人显得很不耐烦,甩开还欲再问的多嘴饶舌女,径直跟着其他人流往下跑。 那个多嘴饶舌女一听也是眼睛一亮,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精彩题材,连忙跟着人群向下游奔跑,一边问道:“喂!这个叶书记是什么书记?” “什么书记?当然是我们西江区委书记啊!没想到叶书记胆子这么大,泳技也这么好!但愿他能成功!” 一个年轻的民兵满脸通红的奔跑着,一边有些懊悔的道:“唉!我的游泳技术太差了,要不我也一定要下去!” 被年轻民兵甩开的女子一听之后,顿时一震,赶紧跑到旅行车驾驶座旁,连声嚷嚷道:“张师傅,张师傅,快掉头,往下去追,今天咱们要捡一个特大新闻,快点!快!” 旅行车司机也是一个老手了,一个漂亮的倒退,迅速掉头,拉上几个刚刚来得及扛起摄像机的记者重新向下游怒吼着驶去。 我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堤岸上的摄像机锁定,此时的他正全副身心的与波浪做着拼搏。 当自己下水时,那一根木梁就超越了我的平行线快速向下漂去,在岸上不觉得,只有下了水,我这才意识到这洪水的流速有多快、力量有多大。 这种状态下只有自由泳才是最适合速度最快的泳姿,我跃起抬高自己的目光,最后一次确定目标大致方向,便扑下水、展开双臂、顺着水流像下游划去。 我知道从自己下水到越秀河汇入乌江青阳处不过区区几千米,也就是说也许就是一二十分钟之后,自己和那个木梁以及木梁上承载的两条人命就会被冲入乌江。 而乌江现在水势正是最凶猛的时候,而再往下几公里就是翠河注入乌江所在,可以说一旦被冲入乌江,也许自己还能只身幸免,但是还想要把这两条人命救出来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而且天色渐黑,真要被卷入乌江,夜色也将把两个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的落难人吞噬,在宽阔已经达千米的乌江江面上你想要在寻找到这两个人的痕迹,无疑是大海捞针了。 要救人,就只能在这短暂的二三十分钟之内抢在入乌江之前把她们拉上岸。 我只花了几分钟时间就游到了木梁旁,果然是两个女性,看样子应该是母女俩,一个大概在三十多岁,一个是十四五岁的女孩。 当我扑到近前是,也许是第一次感受到生存的希望,原本高度紧张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小女孩手一松,一下子就被大浪吞噬。 岸边顿时响起一阵惊叫声。 大吃一惊的我一个扎猛子潜下水,伸手向两边一捞,右手碰见一个物体,赶紧翻转身踢双手一圈捞住,然后奋力扑出水面,那个女孩已经脸色灰白,被呛得连连咳嗽不止,我不敢在放松她,只能将她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