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经历了社会闯荡的吴逸民渐渐重新回归主流,和家里人关系也才渐渐得到改善,而吴逸民父母感情虽然已经破裂,婚姻依然存在,只是天各一方,一个在京城,另一个在玉州,很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 不过作为已经诚仁的子女,在对待这方面问题的看法上已经相对冷静成熟,对父母之间的事情也就不多言,听其自然。吴逸民一个兄长和一个姐姐都在京城金融系统工作,另外一个姐姐则在美国,只有他留守玉州,和母亲住在一起。 吴逸民到京城之后、就拜会了几位昔日父亲的下属和同僚,加上天孚集团底气十足,京城天孚很快就在京城里站稳了脚跟,取得两块土地之后,招兵买马的事宜,进展的相当快,一套班子、一个架子也就霍然成型。 京城天孚胃口很大,这大概与吴逸民行事风格底气、以及我自己的利好言论有很大关系,按照吴逸民的设想,京城天孚的这两块地项目在十月份就必须要启动,虽然现在市场一片寒冬气息,但是吴逸民对我的判断有着莫名的笃信,就拿他自己的话来说,在海南已经差点死了一次,也就不在乎再搏一把了,何况也还有这么大一个天孚集团撑着。 除了看看天孚发展情况之外,我还得拜会一下已经慢慢建立起来的关系网络,黄文翰自然不说,杨天明专门抽出时间和自己吃了一顿饭,这让我受宠若惊。 我也知道这是杨天明对自己再三提醒长江流域防洪体系存在系统性缺陷的一种感谢表示,毕竟这主观上是挽救了长江流域广大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客观上也一样确保了杨天明的政治前途更加光明。 如果没有水利部连续派出几个调查组、强化对沿江几个省份防洪设施的检查,督导地方政府加大对这些漏洞和缺陷的修缮弥补,只怕这一次大洪水的损失更是不可限量,这也为初登水利部长之位的杨天明在地方上赢得了相当尊重。 让我破费思疑的是刘家的态度。 说实话,自己现在对我和刘若彤之间的交往,已经有了一种局外人的感觉了,刘若彤人其实很不错,精明干练、清丽脱俗、明艳照人,但是两人之间始终进入不了状态,就像是两个颇为投契、但是却始终没有那种感觉的挚友一般,这种感觉很独特,但是我却很享受,而对方亦是如此。 对于天朝的大国战略和发展之路这一类大问题,两人也是舌剑唇枪,每一次两人都能争得面红耳赤,让我颇有一点找到一个可以有共同语言的愤青感觉。 刘若彤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自己总觉得这位刘家小姐似乎不像是一个纯粹或者说单纯的外交部普通文员,她对时势的看法很犀利、深刻,甚至连自己这个对世界情形有些了解的牛人也对她观点很是惊讶,但是自己也说不出对方究竟有哪里不对劲儿,一句话,投缘,但是未必有缘,有缘也未必有份。 两个人在京城转了一天,京城的初秋,秋高气爽,天气好,心情更好,两人也是彬彬有礼的分手道别,甚至还约好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真还有点相敬如宾的滋味儿。 刘岩和刘乔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我甚至觉得自己和刘若彤交往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被彻底划成了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自己和刘若彤之间的正常交往,另一方面则是刘家其他人的极力促成,两方面的进展似乎有些脱节。 除了刘若彤之外的刘家其他人,似乎都期待着自己和刘若彤什么时候能够步入婚姻殿堂,甚至连刘若彤的父母也有意无意流露出对两人交往看好、甚至是满意的态度,这一道道无形的绳索,让我真还有点难以应对。 就像黄文翰所说的一样,自己以二十八岁的年龄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如果还想要有寸进,就不是光靠政绩或者说哪位领导的赏识那么简单了,按照国内官场的正常政治氛围,太过头角峥嵘者、固然易出政绩,但是那都需要有厚实的背景作为依靠。 而在领导心目中,惊艳绝才需要和厚积薄发相匹配,没有一段时间的打磨,无以成大器。 按照黄文翰的观点,自己极有可能在今后五六年间,都只能徘徊在副厅级干部这个层次上,顶多也就是分管工作上的变换,除非另有特别机缘。 我当然知道黄文翰口中的特别机缘是指什么。 领导的赏识固然是一方面,但是这还不够,鉴于自己晋升速度如此之快,领导也会酌情考虑平衡政坛微妙的态势,只怕短时间内,的确不会对自己有多么大的变化。 如果说能够联姻刘家,至少可以让自己节省五年的奋斗时间,这是黄文翰轻描淡写撂下的判断。五年,一千八百多天,听起来似乎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对于仕途上奔波的人来说,却是意义非凡。 这或许在现在这个层次见不出来,但是当上到厅级、甚至是副省级干部时候,这五年时间几乎就是价值连城。 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难以抵挡的诱.惑,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清楚自己强项弱项,前期的积累为自己奠定了相对雄厚的经济基础,而审时度势也为自己在仕途上的前进助力不少,甚至自己也还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亦师亦友圈子,但是只想在厅级干部这个层次厮混,也许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