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庆市财政为此向各县市提供了将近两亿元的贷款,这还不包括各县向省财政借贷的高达三个亿的专项贷款。 不过,这都不是我需要关注的事情,那都是去年的事情,现在陈英禄和何照成需要和我商量的是,关于怀庆信贷投资公司的问题。 随着对合作基金会等农村非金融机构的全面清理风暴袭来,不可避免的也波及到了一些其他的非金融机构,怀庆信贷投资公司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渐渐浮出水面的,这是一枚真正的定时炸弹,如果不及时排除的话,也许就会引发不可预料的社会危机。 “这就是说,现在这家信贷投资公司的清理整顿已经告一段落,而我们下一步该干的,就是要想办法清欠变现筹集资金兑付集资了?” 我一边听着随后进来的财政局长顾晓鹏介绍了信贷投资公司的情况,一边皱起眉头问道。 虽然年前自己也到市财政局进行了调研,但是并没有涉及到信贷投资公司这一块,很显然,财政局一班人也不认为这是财政局的问题,而是整个怀庆市委、市政府的问题。 虽然是挂在市财政局的名下,但是最初发起这个信贷投资公司,却是市委财贸办的提议,市财政局承头而已,真正具体经办人员,也是来自各个部门,并非财政局一家。 “嗯!去年中央出台政策整顿归并合金会的时候,市里就觉得这个信贷投资公司可能也存在问题,所以就未雨绸缪,一并对信贷投资公司进行清理整顿,没想到这一查下来,规模不小,问题不少。” 顾晓鹏当时还是市财政局作冷板凳的副局长,正因为坐冷板凳,这信贷投资公司也就轮不到他去沾什么腥味儿,所以才避免了被卷入进去。 这个信贷投资公司一查之下就发现出现了大窟窿,加上前任局长牵扯古耀华事件中,虽然最终避免了蹲大狱,但是也就只有黯然下台。 “这是难免的,这种所谓信贷投资公司,其本质和农村合作基金会差不多,也就是规模和集资对象以及放贷对象有些差异而已,一句话,像这种缺乏专业金融管理人员和监督机制,又容易被行政.权力所左右的投资公司,其结果,也就是收不回来的呆账死帐一大堆,其状况,恐怕比有些合金会还不如。” 我当然清楚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信贷公司,很大程度都沦为一些领导的行政.权力干预下的提款机,想给谁放贷就给谁放贷,风险意识、抵押物权等等,在领导发话面前一律抛在一边。 缺乏监督和审核机制,风险叠加,加上高额集资利息或者说股金利息,窟窿只会越捅越大,到最后也就只有拆东墙、补西墙,实在撑不下去,也就只剩下崩盘这一个结果,买单的都是地方政府财政。 “庆泉说得对,当初我就对这个信贷投资公司的经营目的存有异议,但是当时的主要领导却置若罔闻,以至于捅出这样大的一个窟窿,他们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消耗挥霍掉了,却要让我们这一届党委政府来承担。” 何照成也是对这个信贷投资公司深恶痛绝,这个信贷投资公司已经彻底资不抵债,负债和资产两相抵折,足足有将近一个多亿的亏空,这足以让市财政大伤元气。 “现在资产和债务也基本上清算出来了,我们初步整理了一下,估计有把握或者有希望收回的,大概在六千万左右,而已经彻底成为死帐的大概有八千万左右,还有四千万左右属于那种难度比较大,但是如果经过各种努力,也存在收回可能性的那一类。”顾晓鹏自顾自的道。 “根据去年我们市里给集资户的承诺,将在关闭信贷投资公司一年之内,拿出一个处理意见,信贷投资公司是去年六月底和农村合作基金会一起关闭的,当时市里主要的精力,主要是放在农村合作基金会归并问题,集中力量帮助各区县完成归并任务、以及未能归并由政府接管的合金会第一轮支付资金,所以信贷投资公司的问题我们也只是积极调查,核实情况,还没有拿出处理意见,我的意见还是参照合金会清盘方式,清产核资结束之后,就要尽快出台解决意见,想尽一切办法清欠变现,筹集兑付资金。” “顾局长,准备如何兑现?是不是像那些清盘合金会那样,分三到五年兑付清?”我反问道。 “叶市长,不那样,我们市财政哪里一下子拿得出那么多?去年为了各县区归并合金会和兑付被清盘合金会第一轮资金,我们市里财政就被掏空了,现在又该轮到我们自己来出血了,另外市里还要替有些财政差一点的区县考虑第二轮兑付资金的准备,防止他们临时周转不动出问题,影响社会稳定。 今年财政恐怕是最困难的一年,陈书记,何市长,叶市长,你们几位领导都在这里,我把丑话先撂在前面,得提前做准备,要不然,临时凑不出钱来,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顾晓鹏盯了三人一眼,沉着声道。 陈英禄和何照成都忍不住叹气,也真是走悖运。 古耀华把怀庆官场搅得一团糟,光是理顺这关系,就够他们两人焦头烂额的了,恰恰又遇上中央清理整顿合金会,怀庆又是合金会发展规模最大的一个地区,一下子被打折了脊梁,抽空了资金,不但乡镇企业现在陷入困境,而且县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