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突审,抓了三人,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三人都是参与了恐吓威胁冶金机械厂职工家属的案犯,辨认已经搞了,三个人中有两个已经招了,但是他们都只说是受一个叫赵老五的家伙安排去干的这事儿。”田崖陪着我走上三楼,踏进刑侦支队的小会议室里。 “赵老五?是干什么的?”我问道。 “赵老五是马淦昌手底下的一个得力干将,主要负责废旧金属回收公司的业务,也是一个二进宫的老油子,老滕他们已经带人去抓这个家伙了,但是估计就算是抓住这个家伙,也很难让这个家伙认账,而且就算是他赖不掉,恐怕他也会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不会出卖马淦昌,这些家伙都知道只要自己老大还在外边,他们就有出头之日,马淦昌栽了,他们就更没戏了。” 我点了点头,坐下之后,道:“这是肯定的,这种二进宫的家伙,对于反侦讯都有经验,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根本就不会认账。” “是啊!叶市长,问题在于冶金机械厂这事儿没有后果,他如果咬死不认账,我们也拿他没辙。” 田崖叹息着道:“现在就看能不能从废旧金属回收公司这边打开突破口,这是赵老五主要负责经营的,只要能在这上边突破,就可以把他的罪名定死,也就不怕他乱跳乱叫。” “老田,有没有压力?”我坐在沙发里,注意到田崖脸色沉郁,一支烟接一支烟的猛抽。 “叶市长,要说没压力那是假话,马淦昌本人不算什么,但是牵扯了不少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如果上边再没有人能扛得起,我们忙乎几天也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背一身骂名不说,还得罪人,日后都是在政府这个盘子里舀饭吃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有时候不求到别人脚下,难啊。”田崖也连连摇头道。 “嗯!我理解,所以我就说,这事儿要办就得把他办扎实了。”我看了看表,道:“光把赵老五抓了恐怕不行,还得撬开赵老五嘴巴,他不过是一卖命的,收赃销赃为谁忙?马淦昌能脱得了罪?” “叶市长,听说您是政法学院毕业的,当初也差点就干了公安,你也知道,这得要形成证据锁链才行,光是一两个人的口供,是做不得数的,就算是能把他刑拘了,那又怎样?证据不扎实、不充份,最后还不得放人?”田崖苦笑着道。 “哼!你不把他刑拘了,很多事情你就查不清楚,他在外边和在里边完全是两个概念,发挥的影响力也大不一样。”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田崖的意见,一摆手道:“你把他关进去,很多人就觉得,这一次也许党委政府是在动真格的,事情就有盼头,也才敢说真话,很多原本不清楚的东西,就可以浮出来,你搞个什么取保候审、保外就医这一类的动作,那他在外边就可以耀武扬威、张牙舞爪的,普通老百姓就觉得这事儿是水的,他们怎么敢反映揭发他们的问题?” 看来这位叶市长对于公安机关的手段和办法是了如指掌,田崖也得承认我所言属实,非常事、用非常手段,胜败才能论英雄,只要能把这事儿给拿下,不管先前你采取什么方式,那都是可圈可点,拿不下来,你先前做得再好,那也是白搭。 田崖的电话响了起来,道:“嗯!抓获了四对卖.淫嫖.娼的?嗯!涉嫌容留介绍卖.淫?还有吸毒的?马淦昌在那里么?没有,是他的情.妇?嗯!我知道了,马上把证据固定下来,形成材料,请法制处安排人跟进,嗯!一律刑拘,对,注意,关押时候一定要提醒看守所分配好监室,防止串供。” “田局,赤岩酒店那边搞定了?”我已经猜到了是哪儿来的电话。 “嗯!现场抓获四对,还有吸粉的,算是大功告成吧。不过赤岩酒店一直是马淦昌的情.妇欧小曼在打点管理,还得看下一步的审讯结果。” 田崖也是老公安了,知道这种案子都有弹性,就要看被抓获人员如何交代,能不能在这些被抓获马仔们身上取得突破。 …… 孔敬原接到电话时,手中茶杯禁不住滑落在地、摔得粉碎。他努力想要稳住精神,但是脑袋却感觉一阵晕眩,旁边的女人赶紧扶住他,却被他粗.暴的一掌掀开,道:“滚出去!” 女人惊惶的披上睡衣,拿上床头的文胸内.裤以及避.孕套,灰溜溜的瞅了对方一眼,拉开门出去了。 他只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似乎也一下子变得这样嘶哑,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不是在市公安局里认得有很多人么?” “马勒戈壁的,李长江这个野物封锁得好,带队的是刑侦支队的人,但是抽调的警察全是庆州分局的人,我问了不少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桩事情。”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也是气急败坏,怒道:“李长江这头老狗够狠,他肯定是早就在算计我了,我的酒店、运输公司、还有回收公司,全都被他们端了,他们这是在斩尽杀绝,老子要和他们拼了!” “余林也不知道?”孔敬原努力想要稳住心神。 马淦昌完蛋了算个屁,问题在于冶金机械厂改制已经在骨节眼上,何照成已经同意按照嘉华集团的意见进行,下个星期就可以签约,可以说,胜利已经在向自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