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位浙江客商又陆续考察了怀州、庆州和归宁几个县区,地方政府的热情,也让一帮浙江客商感受到了怀庆这一方热土的确和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我知道,要想振兴怀庆的经济,是一条任重道远的漫长之路,一个市不像一个县那么简单,每个县区都有各自不同的自然条件和经济基础,每个县的党委政府也各有各的思路和想法。 怎样让每个县区的发展思路凝聚到全市这个整体方略上来,这就要考较市委、市政府的工作艺术,你不能老是依靠行政命令来实现自己的目的,就算是调整人事儿,那也是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出此下策,谁当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不是? 徐徐图之,欲速则不达,这是我给自己有些浮躁的心随时提醒着,提醒自己不要过于急躁和粗疏。 怀庆市不是西江区,自己也不是区委书记,而是一个理论上第四把手的常务副市长,要想实现自己的意愿,除了靠自己埋头苦干外,也得学会怎样依托领导,同时利用下属和同事们的主观能动性,只有把大家的集体智慧和力量都凝聚在一起,你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作用。 接到程若琳的电话时,我已经过了永梁,在得知我打算回陵台度假休息两天时,程若琳羡慕得差一点就要丢下手中工作跟着去了,她自己去不成,却给我另外坠了一个任务,要让我把罗冰叫上。 我有些发憷,和罗冰有过那一次差点出格的举动之后,我就特别注意,尽量避免两人单独相处。 可是程若琳娇嗔着要我必须把罗冰带着,说是为了我跑回淮鞍去拈花惹草,这让我也是相当的无语,你这不是玩一出抱薪救火么?本来没火,你抱着一堆薪来,没准儿就要烈火熊熊了。 八月的玉州气候可不是说着玩的,即便是室内有空调,但一出门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而且室内空气闷,一冷一热又极易感冒,若是能到陵台山区中享受一番自然清凉解暑的温泉和冷泉,那份滋味当然难以言喻。 当王丽娟看到一辆不熟悉的别克新世纪停在自己面前时,还没有意识到这就是我的座驾,见我放下车窗向她挥手,她才反映过来,赶紧钻上了车。 两人约好到淮鞍,那边汤彦琳、简虹、王丽梅都已经约好了,就等他们一到就一块儿去陵台,住蓬莱观大酒店,在陵台山里好好休整两天。 王丽娟一上车就把背包往车后座一扔,舒展了一下身体,调整了一下座椅,舒适的靠在椅背上,笑着道:“嗯!今天我可是享受了一次国家领导人待遇,副厅级干部替我当驾驶员,值得庆贺,叶市长,我就好好休息了,到了站,你直接叫醒我就行了。” 我啼笑皆非,道:“丽娟,你不知道这样开长途,很容易疲劳么?就算你不愿意分担,那你也得和我说说话啊!免得我一不留神就睡着了,一下子就造成一车两命,这交警真要来看现场,发现我们俩尸体,还不轰动?保不准儿,怀庆就得炒得沸沸扬扬,副市长和区长两人衣冠不整在车里风流快活,结果变成一对同命鸳鸯,我记得好像有过这方面的事例报道啊。” 先前还想埋怨我是乌鸦嘴,后来听得我的话,王丽娟脸禁不住就烫了起来,娇嗔的道:“叶市长,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人家不过是搭你便车,去淮鞍看我妹妹而已,哪有你说的那样不堪入目?乌鸦嘴,什么衣冠不整,什么同命鸳鸯?” “嗨!我只是说热衷此道的人们,会牵强附会的加以发挥而已,你想真要出了车祸,那不是肯定得把我们掏出来或者拖出来,这难免就不会牵挂着,看看你我穿得这样单薄,一拉一用劲儿,就成了衣冠不整了。”我一边启动车驶入快车道,一边开着玩笑,这也是避免疲劳的最好办法。 “行了,行了,叶市长,我算时服你了,你这张嘴可真是什么忌讳都不怕。” 王丽娟一边摇头,一边嗔怪的道:“开车还是要讲求一些吉利,你日后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嗯!哪有那么多忌讳?丽娟你不也是共.产党员么?甭信这个。”说话时,汽车已经奔入快车道,沿着湖滨大道疾驰。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不去犯忌讳,难道就不行?这是一个心理暗示问题。”王丽娟笑着扭开口香糖瓶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喂到我嘴边。 我愣怔了一下,也就不客气的低头用唇把王丽娟指尖的口香糖叼住,尽量避免触及对方手指,但是手指间淡淡的幽香,还是让我心旌微动。 也许是觉得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暧.昧,王丽娟把头扭向窗外,轻声地道:“老臧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匡书记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他大概还不清楚,是你在其中使了坏。” “我使了坏?我使什么坏了?在正常不过的反映自己的看法和意见了,市委常委会上大家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摊开来,我还怕谁知道不成?” 我哂笑道:“他知不知道,对我没有多大意义,我得罪的人还少了么?还怕多他这一个?” “你当然不怕,可我怕。” 王丽娟说出这话之后才觉得有些语病,摇了摇头,道:“其实,也不是怕,是担心关系弄僵了,以后不好开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