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轶京在听完我的话之后,思索了一阵,才缓缓发话。 “但是你也知道,集成电路产业是一个相当高投入和风险的产业,我们需要对投资者负责,江州的条件的确不错,你们省里领导的态度也很鲜明诚恳,这些,我们都感受得到,应该说沪海和江州之间,在各方面条件的比较上各有千秋。 我们也不想在两边拿捏什么,回去之后,我们还需要和投资者、以及我们的管理团队,做细致的比较和研究,但是,有一点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 张轶京犹豫了一下,一时间没有说下去。 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淡淡的道:“张先生,没关系,请继续,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够理解。” “如果我们真的要选择江州,可能也会落户玉州、而不会是你们怀庆,毕竟怀庆在许多方面还和玉州有着差距,比如,你也知道,我们的营运管理和技术团队都是来自台岛,而在玉州,台岛籍人士要比怀庆多得多,我想我的团队也需要一个更适宜的社会生活氛围,这一点和你的努力无关,请你谅解。” 张轶京有些遗憾的摊了摊手,遗憾的道:“说实话,我真希望你能是玉州市的市长,这样,也许我对选择你们江州更多了一份信心,我喜欢和你这样既能理解我们做企业的苦楚难处,而又真心诚意替我们打算考虑的政府官员打交道。” 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无论是对方选择江州还是沪海,怀庆终于还是没有机会。 对方说得也没错,玉州市在许多方面的条件不是怀庆人为努力就能达到的,比如,就像刚才对方所说的人文氛围和社会环境,玉州市作为大城市,当然在各方面条件都要优越得多,但是我很想问一句,这是投资建厂搞企业,不是为了生活安逸,但是想一想这句话也不适合,便吞了下去。 既然如此,我也是没有必要再留下来赘言,三人都对此表示深感遗憾,殷勤挽留又谈了好一阵,对怀庆方面打造电子信息产业基地的想法,也提出了不少有益的看法和意见,我虽然无心再逗留下去,但是对方如此诚恳,自己也是只有耐着性子。 从锦江国际酒店出来,我有些茫然,对于自己来说,这件事情似乎就等于告一段落了。我仔细分析过,也比较过,有些条件的确不是怀庆单方面可以改变的,但是有些东西却值得借鉴。 就像余华年提及的人力资源的欠缺,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吸引人才来怀庆驻留,建立一种稳定常态的激励奖励机制很有必要,而高科技人才往往是流动的,你吸引他们来,还要把他们留得住,怎样才能留得住,除了要有发展的环境空间,还要有一个安居乐业的人文氛围。 为什么现在那些名牌大学、重点大学的大学生,都愿意留在大城市、而不愿意回到中小城市,即便是在就业不畅的情况下,也不愿意改变意愿? 文化、艺术、教育、医疗等各种条件的差距,让已经脱离温饱层次的人更愿意考虑这些因素,而中小城市和大城市之间很明显有着巨大的差距。如果怀庆要想树立以电子信息产业为主导产业,那就必须要在吸引人才和留住人才、以及营造一个能让人才安居乐业的环境,而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在多方面做出改善。 当然,要给改善这些条件,又和地方财政状况密切相关,比如建设一座艺术剧院、或者一座上档次的会展中心,或者建设一座体育馆、图书馆,这些都需要考验地方财政的承受能力,而没有雄厚财政实力,是难以在这方面做到持.久的投入,而缺乏文化艺术交流氛围,也会削弱城市吸引力,难以吸引留住人才,对城市经济发展产生副作用,如何打破这种恶性循环,就要考验党委政府的执政能力了。 走在路上的我一时间浮想联翩,只是这一切,却无法改变眼前的现实无奈。 …… 婉韵寒注意到自己爱郎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这一段时间,我都很忙碌,回玉州时间也不多,先前还以为是不是又到那边去了,但是后来发现我似乎一直在运作招商引资的项目,所以也就相当体谅对方。 婉韵寒隐隐也知道我外边似乎还有那么一两个“红颜知己”,至少那个“雁南飞”女子养生会所的老板,就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她从来不在意。 吸引男人不是靠容貌,也不是靠钱财或者智慧,而是要靠自身独特的魅力,婉韵寒对自己的个性魅力相当自信,而自信也是魅力中的一部分,一个缺乏自信的女人,其魅力必然大打折扣。 早已经替我放好了热水,我在浴室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穿着浴袍出来,气色也比起先前好了许多。 “庆泉,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婉韵寒替我递上一杯柠檬蜂蜜水,关心的问道。 “嗯!充份感受到了棋差一着、缩手缩脚的滋味,这年头,当个这破官也真不容易,不是我一个人不容易,是大家都不容易,真是辛苦。” 我似乎有些语无伦次般的念叨着,也只有在婉韵寒面前,自己才会暴露出软弱的一面,颓丧的摇了摇头,道:“这什么事儿都得思前想后,好容易有点眉目了,这可好,半截跳出个摘桃子的,伸手就给拿了去,你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连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