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交道时间不算短了,顾晓鹏对我的性格也算是比较了解了,强势霸道的时候能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但是平时接触中、尤其是私下,你完全感觉不到他是一个副市长,更像是一个工作上的好伙伴,既能耐心谦逊的倾听你的建议,又能毫不隐讳的拿出自己的意见和想法。 说实话,顾晓鹏觉得现在这种性格的人在官场上不多见,要么就是初入官场的官宦子弟,愣头青、不通世事儿,要么就是已经超越了一般领导艺术的大智慧者。 如果单从年龄上来判断,我无疑会被所有人都列入前者,但是顾晓鹏却知道我决不属于那种人,对方对政务社情的了解和处置、应对事务的能力,早已经超出了一般领导水准,甚至连何照成在顾晓鹏眼中,都要逊了我一筹不止。 怀庆市的财政状况,在我担任常务副市长时候也不算太差,只是比起前几年五朵金花盛极一时的时候,有了一些差距,但是我来担任常务副市长之后,立时有了明显改变。 清欠变现原本是市财政最大的窟窿,未曾想到我的第一炮就指向了这项工作。 当初他都和郜丹做好了铩羽而归的思想准备,但是没有想到我几招凌厉的组合拳,立时就把这个困扰市财政的最大包袱给消减了不少,现在两次兑付难关已经成功渡过,没有掀起任何波澜,这一战,堪称完美。 紧接着,苍龙峪墓园项目合资和股权转让,更是让市财政凭空赢得了一笔让人难以置信的雄厚资金垫底,这让顾晓鹏打心眼里钦佩和感谢这位叶市长,苍龙峪那个已经在怀庆地盘上耸立几千年的破山岗,谁也未曾想过那里会发掘出什么宝藏来,没有想到,竟然就能被我活生生给卖出这样一个大价钱。 段其言那个家伙经常用一句话来形容苍龙峪墓园项目,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以此来形容这个转得钵满盆肥的项目收益。 我的大力开源、适度节流观点,也是令人耳目一新,只是对于我这个适度节流、而将资金向哪些方面倾斜,顾晓鹏还有些没拿准,我曾经隐隐约约提及过,财政资金应该用到刀刃上,这个刀刃是指什么?顾晓鹏一直在琢磨,从这里就能够估摸出,这位叶市长对于哪些方面更关注。 顾晓鹏从我办公室出来时,立即就恢复了那种优雅冷峻的表情。他很注重形象气质,觉得在什么位置就应该有什么样的风范,对于下属,也是刻意保持距离,从不过份亲近,这也让他原来在财政局一直保持着一种淡如水的地位,直到上一任的局长垮台,才被新上任的市委陈英禄书记相中,委以重任。 他也没有辜负陈英禄的期望,把一个原本破破烂烂的财政摊子收捡干净,至少在我来分管财政工作的时候,市财政仍然保持着一定活力,不至于捉襟见肘。 “老段,你也在这儿?” 看见段其言和孔令广从隔壁会客室出来,顾晓鹏微微一笑道:“进去吧,赶紧,要不叶市长可能就要出去了。” “呵呵!顾市长,恭喜了,什么时候看有时间,也替您祝贺祝贺?”段其言微微一笑道,尽量压抑住内心的酸意和嫉妒,让自己表现得更平和自然一些。 “什么市长,老段,可别瞎说,是助理,还不就是干老本行?” 顾晓鹏见到昔日开会时候总爱和自己斗嘴较劲儿的段其言,现在表现得如此低调,心中也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官升一级,视野心胸也该不一样了,用不着再和老段见识,不过听说老段也在谋自己这个财政局长位置,顾晓鹏倒是相当佩服段其言的胆魄,非财政口出来的,也想来当财政局长? “嗨!那不也就是程序上的事情么?改天人大常委会表决、举一举手不就结了?”段其言说着,顺手递过一支烟。 “好了,老段,改天有时间咱们聚一聚,你快去忙你的吧。”顾晓鹏笑着道,接过烟、点了点头,转身潇洒的离去。 我在这个观点上的看法与其他人略略有些不一样,因为这主要是源于自己就是一个希望尽可能展示自己,来谋求最快速度上进的典范。 在我看来,谋官这个词语听起来有些难听,而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买官卖官和跑官要官这一类贬义词,但是我不这样认为。 在自己看来,既然踏上了仕途这条道路,谁不想踏上更高的台阶、谁不想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关键在于你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迈步向前。 马斯洛早就告诉了人们需要的多层次,当人们满足了前几种基本需要之后,就难免需要追求更高层次的需要。 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在我看来,只要是踏上仕途的人们都应该得到了满足,而像后几种需要,则是根据个体的不同倾向和爱好有所偏重,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第四种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这在仕途上的人们表现得特别突出。 就像是谋官可以用求上进来描述一样,自我实现和获取尊重这两者,其实都可以在谋官和求上进这一行为中实现。 有些人谋官是为了追求一时的虚荣,这其实是自我实现需要的庸俗化和低质化,有些人谋官是为了获取利益,这其实是将自我实现需要蜕变成了某种变异的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这一类的低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