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对自己时,似乎更多了两分恭敬,与祂说话也变得更小心翼翼了些。唇角的笑总是收敛着的,心中看着祂时虽然依旧欣喜,却像是多了两分悲伤。
妫毓不喜欢这种情绪。
祂想要更改,想要说什么,可每次见到奚依儿,祂似乎又不知道要怎么做。
祂重新开始为她做饭,帮她洗碗,将那些修补衣物的活计做好。祂手中没有银钱,偶尔的时候,甚至也会费心挤出一些神力,为她幻化出一些糕点来。
奚依儿每次也会很开心,但她总是要与说,她不喜欢这些,让祂以后不要做这些事情。
妫毓从前没有想过要在白日中出去,更不可能想过追踪她,见见她每日在做什么。
祂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站在河岸边,看另一个男人绕在奚依儿的身旁。
她依旧恪守着神祇的禁令,不曾主动亲近男子,但她的心却渐渐从冷淡,变得柔软。
牧鸿影蹲在她的不远处,用石子在水上打着水漂,石子轻飘飘的在水面上跳动,能够一直弹到对岸。
见奚依儿起身要回去,他连忙也跟着起来,擦干净手,从兜中掏出了一些包装好的甜点。“给你。”
奚依儿看着牧鸿影递过来的手,男子期冀的看着她,像是一条只会对她好的笨狗。
“不要送我这些了。”
牧鸿影见她不拿,有些着急,“你不要,拿给你兄长补身体总行了吧。”
他这段时日也发现了,她不愿理他时,提她的兄长总是更好使一些。
奚依儿果然沉默的收下,清冷的眉眼被软化,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来,“谢谢你。”
“没事。”牧鸿影挠了挠头,有些傻乎乎的,“对了,你上次问我的,有没有要带出去的话,我不懂你的意思。但…我在这里一切都好,看到你之后,我觉得自己好像更好了一些。”
男子傻傻的笑着,看起来没有半点心眼,和这个城镇中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奚依儿回到自己破旧的房屋时,推门的时候,动作不知为何顿了一下。那只银簪,后来她再也没有勇气为祂簪上。正如她最近好像也渐渐明白了,神祇…就是神祇,她不应该心生贪恋,不应该许愿让神祇不要离开她。
也不应该,那样亲近祂。
心中泛着迟疑,与些许的难受。她最终走进门,勉强自己露出笑意。
不可以在神祇面前显露出难过,祂见了,会不喜欢的。
可神祇这一日,似乎心情也不怎么好。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祂孤身一人坐在桌前,看上去有几分阴郁的寂寥。
“妫毓,我带了糕点回来,您尝一尝好吗。”
被女子小心放在桌上的糕点,熟悉的刺目。妫毓不想与她生气,不愿苛责她,也不愿见她难过。
可祂似乎无法忍耐自己。
男子拂袖,将桌上的糕点打落,冰冷的眸子似是要刺入人的骨子中,祂阴冷的注视着奚依儿,“将其他男人拿给你的东西,送来给我吃。我是否对你太宽容了。”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