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里出来,黄海川上车后,黄江华跟在后面,等到了车上,才道,“书记,我刚才在楼上听到了一点八卦。” “什么八卦?”黄海川随口问道。 “我听两个工作人员在谈论,下午有一帮警察上门,直接找上了张副市长,听说张副市长还差点像犯人一样被抓了。”黄江华说着不经意间听到的小道消息。 “你从哪听到的?”黄海川一愣。 “有刚回来的工作人员在嚼舌根呢,一不小心被我听到了,看到我就赶紧闭嘴了,听说刚刚那苏小姐,当时是从张副市长房间里出来的,脸上还有个巴掌印。”陈讲话说道。 “然后呢?”黄海川不动声色的问着,刚才他并没看到苏岩脸上有巴掌印,不过也许早就消了,当然,也有可能黄江华听到的纯粹就是乱讲的。 “然后就没了……那俩议论的人看到我,立刻就噤声了。”黄江华摇头笑道。 黄海川闻言,有些奇怪,他下午并没接到什么电话,这说明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事才对,不过想到黄江华所听的,也不一定就靠谱,黄海川本想拿出手机给张立行打个电话过去询问一下,想想终究还是作罢,他这贸然的打电话过去,更为唐突。 “书记,刚才在酒店,并没看到张副市长,应该没啥事吧。”黄江华问道。 “张立行是望山市的常务副市长,那些警察估计是没弄清楚身份,要是弄清楚了,断然不敢来抓人。”黄海川笑着摆了摆手,“可能是有别的误会吧,你听别人讲的也没头没尾,咱们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黄海川和黄江华不知道,此时他们所谈论的对象,张立行,正在另外一间酒店里和省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姜伟在吃饭,一旁,中午打了张立行的那年轻人赫然在座。 姜伟举杯同张立行喝着,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张市长,犬子莽撞,我这当父亲的也教子无方,实在是对不住。” “年轻人,脾气躁了点,可以理解。”张立行笑着打哈哈,浑然没有中午被打时的半丝暴怒。 “这也就是张市长才这么大度。”姜伟满脸笑容,转头看了儿子一眼,眼睛一瞪,道,“臭小子,还不起来给张市长道歉,看你做的好事,幸亏张市长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想跟你计较,要不然看你惹的祸。” 姜龙飞站了起来,父亲给他使的眼色他早已看到,姜龙飞也是个懂得见风使舵的主,这会端起酒杯,朝张立行道歉着,“张市长,中午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这杯酒我敬您,向张市长您赔罪。” 姜龙飞说着,一整杯酒,一口下肚。 “哎呀,不知者不怪,年轻人闯点祸也不算什么,不冲动的年轻人就不叫年轻人了。”张立行笑眯眯的说着,看着姜龙飞的眼神愣是显得格外亲切。 姜龙飞也笑着,说着奉承张立行的话,两人俱是笑容十足,中午那一幕不愉快,似乎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姜龙飞忘了张立行让身边工作人员打他的一幕,而张立行,似乎也忘了姜龙飞后来带警察找上门来险些将他抓起来的事。 两人都笑得很灿烂,张立行也主动和姜伟喝了一杯,这才坐了下来,道,“姜部长,我一直对陆部长仰慕得很,不知道姜部长能否引见一二。” 姜伟眯着眼,目光从张立行脸上扫过,脸上多了些玩味的笑容,他就知道张立行这么好说话,肯定是有所求,果不其然,合着是想搭上陆成林这条线,陆成林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是他顶头上司,他无疑能帮张立行牵线搭桥,和陆成林认识,他在部里,本就是属于陆成林的亲信一脉。 “成林部长一直都很关心落后地区的文化活动的宣传和推广,张市长要是有心,可以邀请成林部长到望山市视察嘛。”姜伟淡然笑着。 “陆部长是省委领导,就怕我邀请不动哟,这还得多靠姜部长帮忙。”张立行笑道,不动声色的瞥了姜伟一眼,张立行利用过来赴约前的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大致约莫打听了一点姜伟的喜好,匆匆备了一份礼物,这会包厢里只有他和姜伟父子两人,张立行将礼物拿了出来,笑道,“姜部长,听说您喜欢玩佛珠,我这正好有一串,别人送的,我也不好这玩意,姜部长帮忙瞅瞅,不知道姜部长看不看得上眼。” 姜伟微微一愣,很快饶有兴致的接过佛珠,只是扫了一眼,又拿起来闻了一下后,姜伟就撇了撇嘴,放到一旁,“张市长应该是不玩佛珠的吧。” “我还真不懂这个,平常也没多大兴趣,这不,朋友送的,还跟我说是真正上等的沉香呢,我不懂这个,连打开都没打开过呢。”张立行笑道。 “呵呵,不知道张市长的朋友是被人蒙骗了,还是他也在蒙你,这条沉香手链严格上来说应该是假的,佛珠的材质算不得真正的沉香,按玩这一行的说法,叫‘药沉’,只是从沉香树上取材,然后用药材和香料浸泡出来的香木,你闻闻味道,就知道这香味并不自然,当然,硬要说它就是沉香手链,也没错。”姜伟笑道,说到他感兴趣的,姜伟话也多了起来,给张立行普及着,“现在真正上好的沉香,一克要几千块到几万块钱不等,主要看品相,这条佛珠要真是上等沉香做的,几万块都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