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记,咱们望山市早就该整治基层政府乱收费乱摊派的行为了。”吴宁一脸严肃的说着,“财政固然有困难,可是也没有理由向老百姓伸手要钱的道理,政府没钱,老百姓难道就有钱了?以前我就向建飞书记提过这个问题,可惜建飞书记认为市里缺少对基层政府的财政支持,总不能不让人家自个想办法筹钱,对于下面的做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哎,对这些事,我是深感不满,但又感觉无能为力,我知道,建飞书记和其他干部的想法也没错,基层政府确实困难,但我总认为咱们再困难也不该向老百姓伸手要钱不是,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政府穷,老百姓更穷。” “吴秘书长这话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黄海川深以为然的点头,看着吴宁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市委秘书长和自己的想法一致,这让黄海川感到殊为难得。 “刚刚卫主任说您要发文禁止这种行为,我是拍手称快,举双手赞成的。”吴宁再次说着,“砍掉权力乱伸手的爪子,禁止干部随便向老百姓摊派收费的行为,我觉得早该做了,我们不能惯这种毛病,长此以往,老百姓就该说咱们是土匪了。” “不用长此以往,哪怕有一两次,老百姓都会觉得咱们跟土匪无异。”黄海川摇头笑道。 “哎,说的也是,不过望山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基层政府缺少办公经费,向老百姓要钱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早该刹住这股歪风邪气了。”吴宁郑重道。 “不错,吴秘书长这话是说对了,这是歪风邪气,不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要坚决制止,不能纵容这种情况继续下去。”黄海川赞同的点了点头。 吴宁附和着黄海川的话,脸色突得变得有些迟疑起来。 “怎么,吴秘书长有什么话要讲?”黄海川注意到吴宁的神色变化。 “黄书记,我是在望山成长起来的干部,对望山的情况,也自认为有些了解,这次您要发文制止乱摊派和乱收费的行为,我很赞同,但我心里又在想了,如果咱们没能从根子上去解决问题,我觉得这种歪风邪气不是一纸文件能制止得了的,哪怕是咱们连发个十个八个文件,恐怕下面都还有可能不当一回事。”吴宁脸色凝重。 “恩,你说的有道理,望山市的情况,说起来我还得向吴秘书长多请教请教呢,吴秘书长,你可得不吝赐教。”黄海川笑道。 “黄书记说的哪里话,您要向我了解情况,那我作为下属,可不能欺瞒领导。”吴宁笑着摇头,很快又神色正经起来,“黄书记,就拿这次您要发文禁止下面再乱来,但是如果咱们不从财政上去解决根本问题,下面的基层政府没钱,他们还是会冒着风险去向老百姓伸手。” “你说的对,没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光凭一纸文件,解决不了问题。”黄海川点头道。 “是啊,所以这才是真正难办的问题,缺钱才是最要命的事。”吴宁苦笑道,“黄书记不知道看了去年的财政工作总结报告没有,去年,咱们望山市的全市财政总收入为89亿,归属地方财政预算收入是57亿,上划中央财政收入是32亿,偌大一个地级市,57亿财政收入,黄书记您说能干什么事?有些地方真的是把裤带勒紧了好几圈在过日子。” 黄海川听着吴宁的话,神色也不轻松,望山市作为全省地域面积最大的地级市,南海省十二个地市,望山一个市就占了全省六分之一的面积,地域辽阔,面积是南州市的一倍还多,财政收入还不及南州的零头,黄海川在南州担任市长一年,对南州市的情况知之甚深,去年,南州市是就实现公共财政收入620亿,今年他是十月份离任的,截至一月到十月份,南州市已经完成财政收入六百亿,离年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说,南州市今年实现财政收入破七百亿基本上是没有任何问题,望山市真的是连南州的一个手指头都没有。 最主要的一点,南州市得到来自省里的财政投资占据全省第一,这几年,省里的政策就是重点扶持南州发展,省级财政对南州市的支持力度很大,南州可以说是占了省会城市的天时地利人和。 “吴秘书长,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市里的财政如此紧张,急着上那个旧城改造项目,是否明智?当初拍板对这个项目做出决策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黄海川看着吴宁,问出了他来望山几天所见所闻后,心里的一个疑惑。 吴宁没有想到黄海川会突然提到旧城改造项目,眉头一跳,很快就掩饰住脸上的神情,笑道,“黄书记,当初建飞书记拍板这个项目,可能是出于要建设一个望山新城的想法。” “是嘛。”黄海川皱了皱眉头,陈建飞拍板这么大一个项目,是不是过于脱离现实了? 眉头皱了一下, 黄海川没去多想陈建飞这个人,死者为大,黄海川可不想对死去的陈建飞有什么质疑,但以望山市的情况,规划投资几百亿建设一个望山新城,这真的是跟放卫星无异,最后可能没有实质的用处,反而让市里背负了巨额的债务。 吴宁和黄海川谈了几分钟,办公室外就有人敲门,黄海川喊了声进来,办公厅主任卫思达拿着拟好的文件走了进来,看到吴宁也在,卫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