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市区,驶到高速路口时,黄海川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除了后面不时呼啸而来的车子和那刺眼的灯光,黑漆漆的夜,带着些萧索和冷寂,正如黄海川此刻的心情。 微微叹息,黄海川收回目光,看着前方的道路,虽然同样昏暗和模糊,但人总是要朝前看的。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着,四个小时多点的路程,黄海川到达南州时已经是11点,没有选择去何丽那里,也没有去蒋琬那里,黄海川选择住在了金都酒店,在这个敏感时期,黄海川并不敢跟私下的几个女人有过多的联系和来往,小心无大错。 段明已经平安回来,昨天傍晚被放回来的,听到黄海川过来住在酒店,在家里睡觉的段明特地赶了过来,这还是出事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尽管之前已经通过电话,但见到黄海川,段明仍是有些激动,狠狠的拥抱了下黄海川。 “好兄弟。”黄海川用力拍了拍段明,他知道被带走那几天,紧咬着牙根,愣是没说出任何一句对他不利的话。 “哎,哥们我都以为自己要在里面嗝屁了,没想到还能活着回来。”段明开着玩笑,他在里头委实也是遭了不少罪过,虽然没被拳脚相加,但架不住几天不让他睡觉啊,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黄海川歉意的道。 “兄弟之间说这些干什么。”段明不以为意的笑笑,“走,到我楼上办公室去喝茶。” 段明邀请着黄海川到他位于30楼的办公室,两人这次也算是真的患难见真情,十几年的友情经受住了考验,黄海川内心深处对段明心存感激。 金都酒店高达32层,在南州这高楼林立的地方虽然算不上鹤立鸡群,但胜在地理位置好,视野十分开阔,站在30层高的地方,一眼望去,省会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去年这时候你还在南州担任市长,没想到今年这个时候,你却……”段明见黄海川站在落地窗前出神着,也跟着走了过来,说到最后及时收住嘴,生怕引起黄海川的伤感。 “无官一身轻,现在正好放松一下嘛。”黄海川笑笑,“要不是辞职了,这会哪有这闲工夫跟你坐在这里喝茶。” “这倒是,大不了你就真的下海经商嘛,反正我这的股份一直给你留着,你过来,咱们哥俩一起奋斗,说不定十几年后,福布斯上都有咱俩的名字。”段明嘿嘿笑道,显然是自个做起了美梦。 “我不是经商的料,就不来拖你的后腿了。”黄海川摇头笑笑,他志在仕途,现在只是短暂的挫折,虽然有些受打击,但并没有影响他的士气,他仍然信心满满的想着将来能够大有作为。 “海川,这次你辞职后会调到哪里?”段明好奇的问了一句,他也知道黄海川不可能脱离官场,毕竟黄海川辞职后,级别仍摆在那里,正厅级的干部,而且是当过地市一把手的,上面将其调任新的岗位,说不定又会是重要职位。 “暂时不清楚,还没有确定。”黄海川摇头,“正好我利用这段时间陪陪老婆孩子,我这个丈夫和父亲可是不太称职。” “工作和家庭不能兼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段明听到这,苦笑道,“我和小菁两人都是属于事业型的,她也一门心思扑在酒店的发展扩张上,以至于我们两人到现在都还不敢要孩子。”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要孩子了。”黄海川笑道。 “我倒是想要呢,问题是这不是咱们大老爷们决定的,女的要是不生,我也生不出来不是。”段明摇头笑道。 两人天南海北的聊着,从工作聊到生活,从商场聊到官场,从现在聊到了过往读书的时候,黄海川和段明都忘了上一次能够坐下来这么畅快的聊天是几年以前的事了,从黄海川给周明方当秘书起,就开始忙碌起来,即便是两人经常有机会坐在一起聊天,但中途也免不了被各种电话打扰,像现在这样聊得尽兴又不被打扰的机会并不多。 一直到晚上12点,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段明回家去睡觉,黄海川今晚则确定在酒店住下,段明临走前也不忘念叨着明天要送黄海川去机场坐飞机,让黄海川不要一个人又独自跑了。 一夜无话,黄海川第二天早早起来,习惯了早起的他,除非前一晚熬夜到很晚,否则第二天的生物钟始终是准时的在六点左右就叫醒了他,黄海川原本想睡个回笼觉,最后仍是爬了起来,看着窗外的太阳,黄海川想着在离开南州前也出去走走。 清晨六点多,太阳也才刚刚爬上山头,街上偶有行人,更多的是晨练爱好者,在街上跑步,要么就是早起去菜市场的老人妇女。 沿着金都酒店边上的街道走着,这里也是处于南州的中心繁华区域,隔着一条街就有几个省直机关部门的办公地址。黄海川慢慢在街道上散步着,在南州也任职了快一年,黄海川这会才发现他从来没有在早上这种时候好好的欣赏过南州的美。 看着街上晨跑的人,黄海川突然想到了同顾盼男清晨跑步的情景,那场景还历历在目,此刻触景生情,也不免有些唏嘘,谁能想到他现在就离开了望山,而且这次走得很低调,没有让任何人送行,也没同任何人告别,除了常胜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