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川原本板着一张脸,转头望去,见是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一群围观的群众,而掌声就是来自于这些围观的群众,黄海川板着的脸也不禁舒缓了下来。 不过看到附近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甚至有点影响到了交通,黄海川知道自己不适合再继续站在这里了,否则就真该成了别人所说的作秀了。 收起严肃的表情,黄海川朝黄金平和胡永成招了招手,他今天如此毫不留情面的一番话,并不是他有意要让下面的领导干部下不来台,而是他有感而发的一番话,是他不吐不快的一番话,而此刻,话是说痛快了,但该安抚也得安抚,黄海川也不想让区里的干部认为他这番话是有针对性。 “金平同志,永成同志,我今天这番话,不是针对你们区里,也不是针对某个个人,而是就事论事,我相信你们能够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同黄金平、胡永成并肩走着,黄海川语重心长,“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今天这件事,我希望你们区里能够拿得出一份经得起考验的事件报告和结论给社会一个交代。” “黄市长,您放心,这件事如果另有隐情,我们区里绝不会徇私,一定给市长您,给全市人民一个交代。”黄金平义正言辞的表态。 “金平书记说的没错,这种事如果有人胆敢罔顾法纪,蔑视人命,我们区里绝不手软。”胡永成点头附和着。 黄海川听到两人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这件事,他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达得很清楚了,他相信两人绝对不会干出什么欺上瞒下的事情,除非两人是昏了头。 “还有,人家记者要采访也得让人采访,记者拥有采访权是法律赋予他们的神圣权利,我们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力去阻止人家,任何社会事件,我相信有记者的介入和监督,也才能更好的督促我们政府公开透明的行使我们手中的职权。”黄海川又说了一句。 “黄市长,阻止记者采访绝不是我们区里授意的,在您打电话叫我们过来时,我们也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有个别不法分子胆大妄为,肆意胡来,我们区里会一并处理的。”胡永成严肃道。 “嗯,我相信跟你们无关,只是提醒你们一下。”黄海川点了点头。 看了眼现场围观的群众一眼,黄海川没再多呆,径直上了车,今天过来一趟,虽然没达到目的,但这件事以这种方式捅开了也未尝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黄海川坐着车离开了,区里的领导依然都还留着,黄金平和胡永成都脸色严肃,相对于黄金平来说,胡永成心里更加沉重,因为这一片的商业开发是他一手推动的,虽然拆迁的事承包给了外面的拆迁公司,但如果真发生了草菅人命的丑闻,就算跟他这个区长没直接关系,他的脸面终究也挂不住,而最要命的是还不知道上头的领导会怎么看。 “唉,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吧,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就算没有黄市长关注,咱们也不能愧对自己良心。”黄金平见胡永成沉默着,似乎能理解胡永成的心情,也只能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胡永成点了点头,他并非想捂盖子,而是心情有些烦躁,朝罗双立看了一眼,胡永成招了招手,主动道,“双立同志,黄市长刚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们公安局该动真格就动真格,别有人还想着和稀泥。” “区长,我知道,黄市长都发飙了,我还敢马虎应付不成。”罗双立苦笑道。 就在胡永成和罗双立说话时,不远处的警车上,一个人躲在里头打着电话,“罗总,事情大条了,已经捂不住了,你最好赶紧想办法,否则大家都得完蛋。” “咋回事?”电话那头的罗总,这会正坐在舒适老板椅上享受着美女助理的按摩,压根还不知道拆迁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还能咋回事,你们弄死人的事捅到黄市长那里了,刚刚黄市长亲自到了现场,你们的人将黄市长一行当成记者往外赶,还动起了手,你说是咋回事?”打电话的人明显也是急了眼,刻意压制的声音有些高亢了起来,“罗总,你赶紧想办法,不管是找人顶替还是串口供,还是去找关系,都只能快不能慢,要不然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韩局,今天不是愚人节吧?”电话那头的罗总有些傻愣愣的问道。 “妈蛋,都什么时候,我还能跟你开玩笑,罗仕明,我看你是赚钱快把脑子赚傻了吧。”打电话被叫韩局的男子气得直接喊了对方名字,“罗仕明,动动你的脑子,我会有这闲心给你打电话开这种玩笑吗。” “不……不是,韩局,你别急,我这纳闷啊,黄市长那么大一个官,他吃饱了撑着怎么跑那拆迁的旮旯去了,没道理啊。”罗仕明挠头道,他是拆迁公司的老总,昨晚的事,也是出自他的直接授意。 罗仕明还在纳闷黄海川一个大市长怎么会到拆迁现场去,这边的韩局已经气得差点摔电话,丫的,都快要火烧眉毛了,这姓罗的竟然还在纠结黄海川怎么过来了。 “黄市长怎么会过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已经捅到他那了,你赶紧醒醒吧你,再这么糊里糊涂的,咱们都准备进去吃牢饭吧。”男子说完,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这边,罗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