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一萍聊了一会,黄海川便离开张一萍的办公室,而张一萍,也罕见的将黄海川送到了办公室门口。 “一萍书记请留步。”黄海川笑着对张一萍道。 “好,那你慢走。”张一萍笑道。 黄海川点了点头,深深的瞥了对方一眼,黄海川转头离开,尽管和张一萍有说有笑,但黄海川心里清楚,两人其实都不自在,张一萍没有表面上对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客气,而他,同样对张一萍没啥好的观感,两人之所以还能坐到一块言谈欢笑,无非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和职务决定了两人必须这样,更重要的一点,张一萍初来乍到,黄海川能看得出来,刚上任的张一萍也在保持着克制。 进入电梯时,黄海川看到张一萍还站在办公室门口,见他看过去,张一萍还笑着招手,这副场景,让路过的工作人员看到,无疑只会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新来的书记和市长相处得很融洽。 装!张一萍真的很会伪装自己,黄海川看到张一萍那张笑脸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就兴起了报复的想法,之前张然一直在朝他释放着暧昧的信号,黄海川都懒得理会,此时此刻,黄海川没来由的就想到通过张然来报复张一萍。 “唉,都在想些什么呢。”从市委大楼下来,黄海川苦笑着拍了拍自己额头,瞧他竟然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回到市政府,黄海川看到了在走廊上等着的郑忠强,疑惑道,“郑局,什么时候过来了?” “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到了。”郑忠强笑着耸了耸肩。 “那可等了一会了,怎么不到休息室里去坐,在外面站着干嘛。”黄海川笑道。 “人老了,多站站比较好,再说现在也坐不住。” 黄海川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郑忠强一眼,两人进了办公室,黄海川请郑忠强坐下,开口就问道,“郑局,你这趟过来是有要紧是事吧。” “嗯,市长,罗双立那个侄子罗仕明你有印象吧,就是那家拆迁公司的老板。” “人我是没见过,不过肯定记得这么一号人,怎么,这个拆迁致死的案子,难不成还有什么波澜?”黄海川疑惑的看了郑忠强一眼。 “是有些意外的情况。”郑忠强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确定是关上的,郑忠强才道,“市长,这个罗仕明主动交代了他向华东书记儿子贿赂的事,而且数额不小。” “有这回事?”黄海川身子一下子坐直了起来。 “嗯,他自己亲口交代的,而且还有录音。”郑忠强点头道。 “数额多大?”黄海川此刻脸色也严肃起来。 “单笔最大的数额是一百万,就是最近才送的,罗仕明交代说为了让朱福运帮他摆平拆迁的案子,提了一百万的现金去送给他,朱福运也收下了,还承诺他会搞定。”郑忠强说道,末了,又补充一句,“朱福运就是华东书记的儿子。” “一百万的现金?”黄海川闻言,嘲讽的笑道,“这么大数额的钱还提现金,这送钱和收钱的人倒都是谨慎的很嘛。” “呵呵,是很谨慎,不过却是都没安好心。”郑忠强摇头笑道。 黄海川听到郑忠强这么说,撇了撇嘴,话听到这份上,黄海川要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他的智商就有问题了,很显然,朱华东的儿子收了钱不办事,这罗仕明进了局子后才会把对方咬出来,否则罗仕明不会做出这种两败俱伤的事。 “朱华东的儿子倒是什么钱都敢收。”黄海川正色道。 “现在这些年轻人,很多都是坑爹。”郑忠强笑了笑,想到什么,又有些欲言又止,犹豫片刻,郑忠强还是说道,“不过我以前也听过一些传言,说是华东书记收钱也很大胆,也是什么钱都敢收,他这儿子,倒不能说是坑爹了,正确点说应该是一脉相承。” 黄海川听到郑忠强这番话,险些没笑出来,父子俩收钱是一脉相承,这话听着有些搞笑,但仔细深思,黄海川却是笑不出来,这是权力造就的家庭腐败,是制度的悲哀。 沉默了许久,黄海川问道,“郑局,除了一百万,还有什么?” “一百万是单笔最大的数额,除此之外,罗仕明说他平时也会向朱福运送一些名贵礼物,像烟酒之类的就不必说了,十几万一块的手表他也送过,而其连朱福运的情人他也送了不少礼物。” “情人?”黄海川神色一怔。 “朱福运已经结婚了,他在外面也有情人。” 黄海川恍然,道,“这罗仕明倒也会钻营,连情人路线都出来了。” 听到黄海川的调侃,郑忠强苦笑道,“市长,眼下麻烦的是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受贿罪,这已经不在公安局的职能范围之内,罗仕明交代了这些情况,固然让郑忠强掌握了一些有可能让朱华东倒下的致命线索,但同样也是把烫手山芋交到了他手上,这些信息,他要么交给省检察院或者省纪委,要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郑忠强无疑也拿不定主意,昨晚想了一晚上,郑忠强决定还是来听听黄海川的意见,看黄海川想让他怎么做。 “郑局,你自己的想法呢?”黄海川看了郑忠强一眼,没回答的他反问道。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