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忠强猜到黄海川有什么要紧的话对他说,果不其然,车上只剩下两人时,黄海川道,“郑局,之前你说的那个罗仕明交代了一些朱华东儿子收受贿赂的证据,现在还有进展吗?” “有,这件事我按你的意思,暂时压着。”郑忠强点了点头,心头一跳,黄海川这是想干什么? “回头你把那些证据给我,还有,给我安排一下,我要见罗仕明一面。”黄海川沉声道。 听到黄海川的话,郑忠强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道,“黄市长,要让林刚放了曾静有很多种办法,我们没必要做一些犯险的事。” “我有分寸。”黄海川淡然道。 黄海川如此说,郑忠强显然不好再说什么,黄海川身为市长,要做什么,自有其决断,郑忠强心知自己没办法阻止,在这个节骨眼上,更不好多劝说什么,毕竟黄海川和曾静的关系摆在那,黄海川会为了曾静的事雷霆震怒,在郑忠强看来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郑局,知道谭厅长的住所吧,咱们现在去拜访一下他。”黄海川这时候又道。 “好,不过黄市长你最好先打一下谭厅的电话,问问他这时候在不在家,免得咱们过去扑空了,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厅里呢。”郑忠强说道。 “嗯,你这倒是提醒得及时。”黄海川点了点头,又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为了曾静这事,他现在脑袋瓜子都有点疼,思虑问题都有些不周了。 两人口中的谭厅,是省厅的一把手,谭泽宇,毫无疑问,黄海川这时候要找人自然也只会找能压住林刚的人。 林刚不是说黄海川管不到省厅的事吗,那黄海川就去找能管到的人,谭泽宇是副省长兼省厅厅长,论级别,黄海川和谭泽宇一样,而以江城的政治地位,黄海川这个市长的分量也不会比谭泽宇低了,因为谭泽宇在省政府领导里的排位并不高,所以黄海川有信心谭泽宇会给他面子。 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出了谭泽宇的电话,黄海川先是客套的寒暄了几句,朝谭泽宇问了声好,而后询问谭泽宇在哪,得知谭泽宇在厅里,黄海川暗道庆幸,幸好没直接去家里,不然还真白跑一趟。 和谭泽宇说了一声要去拜访,两人也没多聊,挂了电话。 省厅,谭泽宇今天恰好过来厅里,因为他也挂着副省长的职务,所以在省政府那边也有办公室,至于厅里,他这个厅长自然也有办公室,谭泽宇平时是两头办公,两边都会跑,但并不是天天来厅里,厅里的日常工作,都是由林刚这个常务副厅长在主持,谭泽宇倒不用操心太多,他只过问一些重要的事,其余基本上让林刚去操心就行了。 接到黄海川的电话,谭泽宇还有些纳闷,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和黄海川没有私下的交情,除了是有事来找他,谭泽宇还真想象不出黄海川找他能干啥。 知道黄海川还在来的路上,谭泽宇估摸了一下时间,等黄海川差不多到了之后,谭泽宇来到楼下迎接黄海川,可谓是给足了黄海川面子。 谭泽宇快要退休了,以他的年龄,往上升是不可能了,不出意外,明年上半年就会退休,他的任期也就只剩下半年多,所以谭泽宇现在也愿意多给人一些面子,在退休之前多结一些善缘。 在楼下等了有两三分钟,郑忠强和黄海川的车子便到了,黄海川在电话里没提及是和郑忠强一块过来的,谭泽宇看到郑忠强一块来了,而且还是郑忠强亲自充当司机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对于细节十分敏感的谭泽宇隐隐预感到了什么,瞥了黄海川和郑忠强一眼,谭泽宇压下心里的疑问,笑道,“黄市长来了,忠强,你怎么也来了。” “谭厅,我和黄市长一块过来。”郑忠强干笑道。 “来了正好,我今天刚从安山同志那里刨到一点好茶,他可是视若珍宝,硬是被我抢来了一些,把他心疼得不行。”谭泽宇笑了笑,转头看向黄海川,“来来,黄市长,请上楼。” 谭泽宇很热情,黄海川这会即便是心情不佳,自然也得笑脸迎人,笑道,“劳驾谭厅您下来都已经不好意思了,还让谭厅您拿出好茶招待,看来我和忠强今天是占大便宜了。” “黄市长这么说就客气了。”谭泽宇笑笑,和黄海川并肩而行,他口中的安山同志是政法委书记何安山,谭泽宇下午的确是从对方那里挖来了一点好茶叶,何安明爱茶如命,也经常珍藏一些好茶叶,谭泽宇也颇好茶这一口,没事就去‘打秋风’。 三人到了楼上,谭泽宇请黄海川和郑忠强坐下,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茶盒,就要给黄海川和郑忠强泡上,黄海川却是阻止道,“谭厅,不瞒你说,我和忠强过来是有要紧事,还请谭厅帮忙。” “哦?黄市长有什么事直接在电话里跟我说不就行了,还用得着特意跑一趟嘛。”谭泽宇手中的动作一顿,笑道。 “兹事体大,我还是亲自跑一趟为好。”黄海川正色道。 看到黄海川严肃的神色,谭泽宇也收起了笑容,“黄市长请说。” “谭厅,今天林刚擅自带人抓了我们江城立园区分局的局长曾静,这事不知道你知道吗?”黄海川看着谭泽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