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昊的确是下了车,往胡同里走来,立刻,寒冷就驱散了他身上的热气。 胡同里寂静无人。 他走到一个貌似大杂院的地方停下,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他不敢给她打电话,就发了一条短信:我已到门口,开门。 只要听到开门声,那就是她。 果真,很快传来轻轻的开门声,他迈开大步朝里走去,看到两间南房透出的灯光,一个熟悉的身影探出来,东张西望着。 他迅速进了屋。 夏霁菡关好门后,就发现他穿得太少了,单薄的西装里面,只是一件保暖衬衣,领带松开着,浑身散发着浓重的烟味。他是不吸烟的,肯定是刚散会,烟味还没散尽。 “阿嚏,阿嚏” 他赶紧用手捂住鼻子和嘴,压低声音,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她递给他一块纸巾,笑着说:“冷吧,我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冻房,你这娇贵的身子肯定是冻着了。”说完,自己也打了两个喷嚏。 他张开辽阔的双臂,把她紧紧地抱入怀中,说道:“赶紧穿衣服,跟我走,这里太冷了,你会被冻僵的。” 其实,他一进屋就发现炉子里的火已经灭了,并且第一感觉就是她还没吃晚饭。这么早钻被窝就是防冻防饿。 “我不!”她固执地说。 他眉头微蹙,对这个问题她怎么这么敏感?就说:“你这儿太冷了,会出人命的。” “你要不来我在被窝里不冷,有暖水袋,可热呢。”她故作轻松地说道,只是,浑身冷得直哆嗦。 这是一个南向的老房子,木制的窗户,封闭不严,寒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关昊从下到上感到了寒气,他紧紧的拥住她说:“快走吧,太冷了,如果我感冒了年前可就什么事都干不了。”他语气温柔地说。 “那你赶快走吧。”她挣脱他的拥抱,尽管她是那么贪恋他温暖的怀抱和他特有的清爽气味,但她还是推开了他。 “你必须跟我走!”他有些生气,口气也强硬起来。 “不,我坚决不跟你非法同居!”她有些孩子气地说道,小脸憋得通红,像是在发布宣言。 他扑哧笑了,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说:“想什么呐小同志,怎么这么龌龊呀,心理不健康,谁跟你同居呀?” “哎呀,你真是——”她立马羞红了脸,重重给了他一锤。 她楚楚含羞的娇媚和被捉弄后的窘态,惹得他想“哈哈”大笑,只是夜深人静他没敢笑出声。 “傻孩子,你放心,我不会跟你非法同居,我只是有些话要交代给你,因为我年前年后要在督城、北京、省城三地忙,正月还有两个大活动,人才招聘会、两会,肯定顾不上你,就这会儿有时间,就这会儿想说,你看着办,要不就在你这冻房里说,反正我们都不怕感冒生病,反正你也不怕被邻居发现是不是?”他说着,一赌气的地坐在了那张小床上,刚一坐下,那床就颤悠了一下,而且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吓得他腾地站起,以为他把铺给坐塌了。 看他惊恐的站起,她捂住嘴嗤嗤的笑出声。 见她在笑,关昊凌着眉头,严肃的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赶紧跟我走,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 “真的没事,今天冷是因为火灭了。”她还在辩护。 “小心我用强!”说着,便向她逼过来。 她想了想,就乖顺地说:“行,只是我不想去你那儿。” “可以,去我办公室或者饭店。” “那更不行。”她急忙说道。 他算准了她会拒绝的,因为自从交往以来,他非常满意她的做派,从不给他找麻烦,甚至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只有一次应该是那个男人出事期间,打了一下可能觉得不妥就又挂了,她能够做到处处为他考虑,考虑他的影响和前程,从不要求他什么,只是自己无休止的在她那里索取着无限的美好和温柔。 试想,要是别的女人被堂堂的市委书记爱上,早就不知摆在哪儿了,肯定是今天要职位,明天要项目。他见多了官场上的这种事,所以始终对情人排斥甚至是鄙夷。 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眼力,第一眼见到夏霁菡他就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就被她完全的吸引了,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等待着对方,他感觉他早就把她当做自己身体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刻入骨骼上,铭记心底里,融入血液中。 “快穿衣服,走。”他已经等不及了,赶觉身上那两件衣服实在是太单薄了,清冷的鼻涕都流出来了。见她没有动的意思,他生气的说道:“你要不走,我也不走,我就钻进那个被窝,让你的邻居发现了,就会说你的闲话。” 这话起了作用,她急忙转身去穿外套,如果再不走,她保不准在这里发生点什么事,那可就危险了,大杂院,不隔音的房子,而且又都知道自己是电视台的,过不了几天,就会满城风雨。 他们俩几乎是小跑着上了车,关昊赶紧发动了汽车,好在熄火时间不长,很快车里的温度就上来了。 关昊看着围得严严实实的夏霁菡,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关昊开着车,行驶在夜幕下的道路上,来到他的住处,他没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