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今年美美在咱家过年,所以我们也就不想你了,你不用惦记我们。” 美美,是爸爸资助的贫困生之一,今年考上一所重点高中,是个孤儿。 夏霁菡只是啜泣,半天才说:“爸,想吃你做的蛋饺,还有,芥菜炒年糕,糖醋排骨。” “哈哈,馋啦?看来真想家了……” 爸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抢过话筒。 “菡菡,有时间你跟田埴回来,让你爸天天给你做。” 她刚“嗯”了一声,就听爸爸在旁边说:“你别动摇军心,都有工作,哪那么容易就能请下假,菡菡,你踏实工作,说不定哪天我们去看你呐。” “真的吗,爸?” “哈哈,你就当真话听吗,傻丫头。” 看来一个空头支票她都得不到,夏霁菡泪水流的更快了。 爸妈又嘱咐了她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擦了一把眼泪,回头,才看见古局长早就坐在旁边的卡位上,看着她呢。 她一慌,赶忙叫道:“古局——” “想家了?”古时温和地说。 她点点头,眼睛又溢满泪水。 古时对待职工,本就不是个硬心肠,这会儿看到小夏满脸泪水,就动容了,说:“想家了怎么不提前买车票?” “我……”她欲言又止。 本来她和田埴早就商量好的,计划今年春节回家的,可是田埴出了资信证明这件事后,就顾不上回家的事了,更别说定什么火车票了,婚都离了,又不敢告诉家里,她怎么回家呀? 看到她有苦难言的样子,古时明白她的处境,就说:“明天去我家过年吧,正好我姑娘毛毛回来了,你给我教教她,一点女孩儿的稳当样子都没有。” 夏霁菡说:“谢谢您,刘梅让我去她家,她家里就她一人,父母不在家,我们俩可以做伴儿。” 古时说:“那样也好,反正一眨眼这个年就过去了,上班就好了,我看了一下值班表,这几天怎么都是你值班,于婕不值班吗?” “她母亲身体不好,我又没事,值班还省得寂寞呢。”夏霁菡有些低沉。 古时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古局,我要是回老家,咱们这个工作关系用得上吗?”夏霁菡突然说。 古时一时没反应过来。说道:“你是说找工作?” 夏霁菡解释说:“我想回江苏,这边我这个工作关系到我们那里还管用吗?” “你是说你辞职?” 她想了想,就点点头。 古时说:“你到我办公室来。”说着起身就走了。 夏霁菡跟着他来到办公室,古时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工作调动的事关键要看接受单位。你决定要调回去?” “我觉得没有必要在这里呆下去了。”她小声地说。 “那到不是。你在这里干得很好,关书记都很赏识你,完全能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你如果要走,不就辜负了大家包括关书记对你的期待了吗?据我所知,关书记来了一年多,从没插手过人事问题,你是唯一的一个。” 其实作为古时来讲,他是绝不希望夏霁菡辞职的,于公来说她是台里的骨干力量,于私来说说,他总觉得她那里储存着他一段年轻时的梦。 “你在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头,要是放弃的话,到哪儿都得重头来。”古时见她不说话就又说道。 “转正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夏霁菡脸微微红了,她小声的说道。 “是啊,关书记他是爱才惜才,才让我特别关照你的。就像他在人才工作汇报会上说的那样,人才要招得来,还要留得住,你要真走了,市委就要拿我试问了。”古时故意这样说道。 夏霁菡笑了,说:“我哪是什么人才啊,关书记指的人才是具有高精尖技术和独特技能的人才,我,不算数。” 古时见她脸上有了笑纹,就说:“你是咱们新闻行业的奇才。” 夏霁菡这次彻底笑了,说道:“您别呀,想让我留下继续卖命也没必要这样抬举我呀?” 古时也哈哈大笑了,笑过之后又说:“小夏,你母亲、和父亲好吗?” “好啊,他们是一对非常健康、热情达观的老同志。”说起父母,她的眼里闪出骄傲温馨的光彩。 “对了古局,他们上次说您也是北京的知青,我妈妈就是北京的知青。” “奥,你上次就说过。姥姥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古时问道。 “没了,妈妈是独女,姥姥后来一直在南方跟我们过,早就去世了。” “那北京的老房子呢?” “您怎么知道北京有我们老房子?原来没人住时就出租,后来那个地方改造,给拆了,给了我们一笔补偿款后,妈妈也就再也没回过北京。”夏霁菡说道。 冷不丁听到夏霁菡的反问,古时还真的心虚了,如果夏霁菡追问他还真不好回答。后来才知道夏霁菡只是无心的问了一句,并且根本不用他回答,一直自顾自的说下去,古时也就不再担心她的追问了。 “小夏,其实你发展好了的话,可以把你的父母接到督城来的,你如果回南方去,无论是工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