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说:“还怎么给他做好吃的?昨天一个蒸碗(扣肉)几乎都让他一人吃了。我就说胃病都是吃出来的,吃大肉不好消化,没办法,就好这一口,不让吃就生气,管不住嘴。” 张怀喜欢吃蒸碗是众所周知的事,但如果胃病犯了的话,他就连沾都不敢沾了。显然,能吃一个蒸碗的人,最起码是昨天的胃应该没事。 至此,江帆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于是他笑着跟张怀的老伴儿说:“嫂子,真是谢谢你,辛苦了。” 事后,当江帆把这一情况跟彭长宜说了,彭长宜说:“看来您需要面对的挑战还会不少。” 挑战,是官场中人每时每刻都要面对的,没有挑战没有斗争的官场不叫官场,有的时候,比的就是腕力,就是耐心,就的智慧。 彭长宜知道,江帆今天遇到的问题,就有可能是他日后遇到的问题,是每个官场中人不同程度都要遇到的问题。 因为你的每一次升迁,无形中都是阻碍了别人进步的脚步,尽管你不这样认为,但并不代表别人不这么认为。 早上刚一上班,彭长宜接到了一个电话,当老钱把电话递给彭长宜时,小声地说:“纪检委的。” 彭长宜接过来一听,原来是纪检委审理科的科长马登科。 彭长宜就笑着说:“你老兄想吓死我呀,以后在找我别说是纪检委的,直接报名字上来。” “哈哈,你害什么怕呀?难道老弟你也心虚?”对方说道。 “谁不心虚呀,来的路上我还盯着一个美女回头看了半天哪,差点撞着电线杆,本想到你那里去忏悔,还没得时间去哪。你没听说吗:组织部谈话,是进步,纪检委谈话,位子保不住。纪检委来电话就跟半夜鬼叫门一样。”彭长宜调侃地说道。 马登科和彭长宜是在去年的党风党纪大检查中交下的友谊。在这之前,尽管大家都彼此认识,但是没什么交情,直到那次在一起摸爬滚打了将近一个多月,两人脾气相投,并且很说得来,就一直没断了来往。只是碍于马登科的工作性质,平时走动不太多。 马登科听他说完哈哈大笑:“老弟,请你吃饭,务必赏光。” “纪检委请喝茶都会吓的人尿裤子,别说吃饭了,你还是饶了我吧,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我哪敢指示组织部的领导了,除非我不想进步了。你要是不方便说话就请移步到我的陋室里来,有事请你帮助。”马登科的语气开始认真起来了。 彭长宜说:“好吧。不过有人看到我你可得替我解释,别让人以为是纪检委找我谈话。” “去你的吧。” 放下电话,彭长宜就往出走。 纪检委在大楼的东侧的裙楼里,彭长宜敲开了审理室的门时,里面就马登科一个人。 马登科不等彭长宜问,就说道:“有个朋友,中午想跟你一块儿坐坐。” 彭长宜看着他说道:“不敢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下班前一分钟,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马登科这才说:“理解,晚上也行,时间你定。” 彭长宜感觉马登科有事,就看着他问道:“有事?” 马登科想了想说道:“唉,我也就不敢你绕弯子了,河营乡的副乡长柳泉,是我表妹,老大不小的了,总在乡下连下一代都耽误了,想回城里工作。” 彭长宜对这个柳泉有印象,丈夫是军官,两年前在选拔科技副乡长的时候,她被市委下派到河营乡,那个乡紧邻三关乡,也是距离市区较远的乡镇,女同志的确有些不方便。 彭长宜一听,故意冲他棱着眼睛说道:“我能帮什么忙?该找谁不找谁,再说了,如果要是想生孩子,她可以正当像组织部反映自己的情况,共产党还没有残酷到不让人生孩子的地步。”说着就往出走。 “嘿,你还没当部长就这么大的架子呀,这要是哪一天接了班还了得?”马登科也冲着他瞪眼睛。 彭长宜一听,回过头,狡黠的看着马登科,低声说道:“我要是当了部长,就把她调到你身边……” 彭长宜话还没说完,马登科赶紧去关门,说道:“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呀?让人听见。” “我早就说你,别玩出火,现在是不是一天看不见她就想得难受?还想把她调到你身边来?”彭长宜坏坏地看着他。 马登科说:“找你的目的就是让你帮助出出主意,在适当的时候跟部长建议一下,看能不能弄到城里来。” 彭长宜说:“如果不要职务当普通一员,我就能做主。” “不要职务找你干嘛?”马登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彭长宜不怀好意地笑了,说:“老实交代,是不是被胁迫了?” “你快成精了!”马登科给了他一拳。 彭长宜尽管官不大,在人事问题上做不了主,但他总是能遇到这样的事,这就显得他比别的科室的科长风光的多,他也的确给别人帮过忙,办成过不少的事,只是做的都很有分寸,不能因为部长信任他就胡来。 这些忙该帮也得帮,这年头,感情和人脉都是在互相帮忙办事中建立起来的,很难想象一个不会办事或没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