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电话。 彭长宜心想这个电话十有八九是丁一,丁一的电话肯定有关于自己的内容,只是当着王家栋,江帆不好公开接听。 王家栋进一步嘱咐道:“小子,记住我的话,千万别陷在跟邬友福勾心斗角的怪圈中,这既是内耗,也是不明智的,你的任务是升迁,不是在那个地方跟他们打消耗战。趁着年轻,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你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需要考虑的怎么进步,而不是怎么发财和怎么工作。当然,工作也是必不可少的政绩,也是不容忽视,更不能掉以轻心。”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这个邬友福真的这么不好相处吗?” “对于你来说好不好相处都不是太大的难题,即便相处不好,你平调出来,也是县长,但是在五年之内把他顶走有难度,这个心思你也别动,如果在那个地方就地提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到时他又把岁数改小了,我得等多少年啊。” “哈哈。”王家栋笑了,说:“估计这次他不会改了。脱贫的事情可以搞,但不是唯一,矿山的事情尽量少干预,少插手,你说得的那个旅游的思路不错,可以做做文章,如果当个太平官也不是你的性格,在这方面想想点子,造造势,还是比较容易出成绩的,而且你学的也是产业经济,旅游业也可以形成产业链条。矿山的事我还是那句话,少干预,少插手。但是如果有必须要搬掉的石头,也别含糊、别客气!”说道这里,王家栋的眼神和口气变得凌厉起来。 彭长宜说:“徐德强那天跟我说,矿难的死亡人数有瞒报的嫌疑,但是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翟书记后来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本着这么一个原则,就是能小则小,不宜把事情搞大,我就想,他是不是知道有瞒报的事?” 王家栋说:“不管他知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试想,有哪个家长愿意把自家是事情闹大,当然是能小则小的好。有什么问题下来解决,这次事故已经不小了,惊动了省里,说不定还会有人受到责任追究,毕竟不是天灾,说得严重一点这是人祸,但无论是经济损失还是政治影响,他都希望降到最低限度,至于瞒报一事,你也就装糊涂,反正你也不知情,况且,即便是徐德强自己,也只是猜测。” “嗯,我明白了。”彭长宜又说:“等过一段我熟悉情况了再跟您汇报,现在知道的这些情况都是徐德强跟我说的。” 王家栋吸了一口烟说得:“徐德强是好官,但是在中国,好官不一定有好报,坏官肯定更不得好报。不好不坏的官才长久。” 彭长宜笑着说道:“那就当庸官呗。” 王家栋说:“庸官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也是需要水平的,记住小子,别瞧不起庸官。”他看了一眼门口,低声说道:“有的时候,那些庸官、太平官才能走稳。” 彭长宜知道这是部长跟自己说的私房话,就点点头。 王家栋说:“根据你的性格,你做个贪官没有可能,做个庸官、太平官也似乎没有多大可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是每一人都想达到的目的。但是,无论你做一个什么样的官,我都要跟你说三句话,也算是临别赠言,你上任后,一定要时刻牢记我这三句话:第一,不要出问题;第二,还是不要出问题;第三,是千万不要出问题。懂吗?”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您放心,我时刻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