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深情地看着他,说道:“老赵,我懂,什么都别了,干。”说着,就捏着手里的两只酒杯碰了一下,把其中碰了杯的酒杯递给赵丰,另一杯一下子就全都倒进了自己嘴里。周围的人一片叫好声。 赵丰也学着彭长宜的样子,毫不犹豫地把酒倒进了自己嘴里。 赵丰把酒杯递给别人,说道:“你们唱吧,你们唱,对了,羿记者的歌唱得也不错,只要她来,我是必唱就恋这把土,她是必唱我的故乡并不美。点,给羿记者点这首歌。” 本来,彭长宜听完赵丰唱的歌后,就想回宿舍去,他在这里大伙儿放不开,但是听赵丰这样说,再走就不合适了,他就站在原地,看着羿楠。 就见羿楠有些羞涩地站起来,冲赵丰摆摆手说道:“我不行,唱不好,这几天嗓子疼,还是大家唱吧。我听。” 赵丰走到她面前,说道:“唱吧,你唱得的比我好。” 这时,早就有人给她点了这首《我热恋的故乡》,羿楠朝彭长宜这边看了一眼,彭长宜立刻向她伸手示意,请她到前面来。 羿楠一扬头,把长发甩到背后,走到前面来,拿过话筒说道:“刚才听了赵书记的歌很感动,尽管我不是第一次听他唱这首歌,但是听一次感动一次,每次听他唱这首歌,我就想唱这一首,也许,就像彭县长说的那样,我们都是山里的孩子,都对贫瘠的故乡有很深的感情,下面我就把这首歌献给各位,这几天嗓子发炎,唱的不好,请多包涵。” 她说话的声音的确有些异样的沙哑。 “我的故乡并不美,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一条时常干涸的小河,依恋在小村周围,一片贫瘠的土地上,收获着微薄的希望,住了一年又一年,生活了一辈又一辈……” 没想到,这个一直是沉默寡言的女子,居然有着如此粗犷、宽厚的嗓音,尽管她的嗓子有些哑,但更有一种别具一格的沧桑,这种沧桑中,透着一股倔骜,一股朴素的激情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屈。 彭长宜有些搞不懂了,是什么让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子,有着如此的忧郁和沧桑?难道就因为是这首歌里描绘的故乡,和她的故乡十分接近吗吗? “忙不完的黄土地,喝不干的苦井水,男人为你累弯了腰,女人也为你锁愁眉,离不了的矮草房,养活了人的苦井水,住了一年又一年,生活了一辈又一辈,哦……哦……故乡,故乡,亲不够的故乡土,恋不够的家乡水,我要用真情和汗水,把你变成地也肥呀水也美呀,地也肥呀水也美呀,地肥水肥水美——” 羿楠的嗓音太有感染力了,沧桑而忧伤,彭长宜无法想象,每当赵丰唱完,羿楠唱的时候,徐德强听后是一种什么心理感受,反正他的心是被他们的歌曲震撼住了…… 赵丰鼓着掌说道:“彭县长,怎么样?” 彭长宜也很想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心潮澎湃,但是话到嘴边他却说:“好,太好了。” 听完了羿楠的歌,彭长宜又坐了一会,就回去休息去了, 龙泉乡政府有一排房子,是专门的客房,为的就是上级领导来了住宿方便,镇上也有旅馆,花钱不说,也不卫生。 赵丰说,前两天就接到了齐主任的通知,知道彭县长要来,就找人把所有的床单被罩都洗了,晾晒了被褥,他还说,这个季节很少有上边的领导来,所以这排房就没生火,这两天现生的火,火生好后,就没再灭,所以房间里才暖和。 彭长宜感到尽管这个赵丰在待人处事上圆滑了一些,但是人还是比较朴实,作风扎实,而且有干事的热情,总体来说比较实在。 山区乡镇比不得城里面,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彭长宜他们走到哪儿,吃到哪儿,住到哪儿,有的乡镇条件好一点的有专门的客房,为的就是接待上边下来的领导。 有的就住乡镇干部值班的地方,接下来到达的这个乡镇是梁岗镇,是靠矿发展起来的,交通也比较发达,镇上有一家宾馆,在这里还能洗上热水澡,但是只有两个小时供应热水的时间。 出来好几天了,彭长宜的身上早就皱巴巴的难受,在这个吃水都困难的地方,要是能洗上个热水澡,的确是最大的奢侈了。 送走了醉醺醺的梁岗镇的党委书记后,彭长宜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本想多冲一会,但是想到这个地方缺水,也就尽快结束了。 自从第一顿饭中午他不让喝酒以来,每到一个地方,中午肯定不给他们上酒,但是到了晚上,这些人却拼命地喝,都想给新县长留下一个实在的好印象,因为他们知道彭长宜能喝。 看来,有些情况他们也是互相沟通的。 喝酒,对于彭长宜来说是强项,在酒场上,他如鱼得水,不但话到,酒到,甚至表情都到了,他对自己的表现非常自信,他这辈子的许多事都得益于酒,靠酒结交了许多朋友。 这次他也不例外,跟这些乡镇干部们豪爽地喝着酒,丝毫没有领导的故作、拿捏和矜持,许多乡镇干部们都说,酒品就是人品,彭县长是个痛快之人,也是个仗义之人! 今晚,彭长宜喝了有将近一斤的酒,梁岗镇的镇长当场倒地,党委书记仗着自己年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