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因素?”丁一皱着眉思忖着。 高医生点点头,说:“十有八/九,也不排除会有其它的因素。” 谢过高大夫,回到病房,坐在爸爸的身边,她的脑子里就想着有可能引起爸爸情绪激动的所有原因,但是从乔姨不在身边而且他在感到自己不好的时候第一个打电话给乔姨的举动中推测,乔姨的因素应该排除。 如果不是因为乔姨,那杜蕾和孩子还有哥哥都惹不到爸爸的,那么到底是谁让爸爸动了这么大的肝火?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吗? 不会呀,爸爸活这么大岁数了,从来都没见他跟同事或者领导红过脸,而且到家从来都不说单位的事,唯一说的最多的就是他哪个哪个学生,如何如何的出息,除此之外,很少见他有发泄怨气的时候。 这时,爸爸的学生们来了,他们悄悄地打开一个门缝,往里探着头,丁一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其中一个女学生说:“我们刚刚听说丁教授住院了,特地来看看。”说着,就把一大束鲜花送到她的面前。 又有一个抱着果篮的男生说道:“上午给我们授课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下午就病了?” 丁一说:“上午上课是什么时候?” 那个男生说道:“十点多,当时什么事都没有,还跟我们开玩笑着呢。” 92-2 另一个男生也说:“下午上课的时候我见着丁教授了,他精神很好,我问他干嘛去,他说一会开系主任会议。” 这时,一个女生说:“三点多一点,我见着一个女士跟我打听丁教授在哪栋楼办公,我就指给她了。” “哦?这个女士有多大岁数?”丁一警惕起来。 “三十六七岁,戴个大墨镜。”女生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丁一心一颤,这个人是不是袁小姶?难不成这个袁小姶上午去亢州广电局,下午就来找爸爸来了?想到这里,她问道:“这个人穿的什么衣服?” “挺朴素的,就是戴的墨镜挺时尚。”那个女生说道。 丁一皱了一下眉,她无法根据这点可怜的信息判断来人是否就是袁小姶。 丁一送走爸爸的学生后,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的了,从同学们的描述中和那个女人出现的时间推测,爸爸犯病,正好是这个女人找他的时间段里,但这个人又不像是袁小姶,袁小姶的打扮向来很时髦,有的时候还很夸张,刚才那名同学分明说这个女人穿着很朴素,除去那个大墨镜。 难道是袁小姶乔装打扮过了?她完全没有必要乔装啊?乔装的目的是什么?是让爸爸看着她舒服,还是朴素的衣着能够容易博得爸爸的同情? 她不得而知,但是想起刚才爸爸见到他时不耐烦的表情,她的心就再次震颤了一下。 爸爸的病情逐渐稳定后,就转到了普通病房,陆原当天晚上回来后,见爸爸的病情比较稳定,就在家里呆了一天后,就又回部队了,丁一和乔姨轮换着照顾爸爸。 这期间,爸爸很少跟她说话,丁一感到父女之间似乎一下子有了距离和隔阂,所以她就更加认定那个女人有可能就是袁小姶。 肯定是“袁小姶”跟爸爸说了什么,不然爸爸不会对自己这么冷淡。 江帆不但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询问爸爸的病情,还在爸爸出院的前夕,利用晚上的时间来到了阆诸市第一人民医院,丁一趁爸爸熟睡后,才偷偷跑到医院的停车场,跟江帆相会。 坐在江帆的车里,丁一跟他说起了爸爸病的可能原因是精神刺激,又小心翼翼地告诉他说学生看见有个女士来找父亲,然后父亲就发病了。 江帆握着丁一的手说:“我知道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怀疑袁小姶,现在看来,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目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我都不会再惊讶!” 丁一看到江帆表情肃穆,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怀疑,说学生看到这个女人除去一个大墨镜外,衣着是很朴素的,这和袁小姶一贯的着衣风格是不一致的。 此时的江帆,不敢增加她的担忧,其实,根据丁一提供的信息,这个人应该就是袁小姶,她雇了私人侦探,肯定也能够打听出丁一的家庭住址,要找到她的父亲更不是难事。 江帆似乎感到了他和丁一的前面意味着什么,就握着她的手说道:“也可能是她,也可能不是,总之,无论你遇到什么问题,遇到什么情况,都请告诉我,不要对我善意的隐瞒,这样便于我掌握一些情况,好吗?” 丁一点点头。 江帆给她掏出一些钱,说道:“这些钱你留下吧,老人有病能够用得上。” 丁一推辞着,说道:“我带回一点,哥哥也放下钱了,再说,住院费乔姨已经交了。” 江帆硬塞到她的手上,说道:“拿着吧,我不能进去探视,你用这钱替我尽一点孝心吧。” 丁一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过来,她看了一眼江帆,目光是那么的含蓄深婉,浓密的睫毛上滚动着点点晶莹的光亮,原本明镜的眼睛此刻有些黯然,是那样的孤单,那样的忧郁,就如一朵泪水化作的娇嫩的花朵,让人无限怜惜。 江帆一阵冲动,凝视着她,伸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