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也都已经做了父亲。父亲该为子女做些什么呢?便是讨饭的乞丐父亲,也知道讨要了一口吃的,先紧着孩子吃。那么,父亲就是养家糊口,好叫孩子不至于饿着冻着。有能力的父亲,如在场的各位,能叫子女衣食无忧。无能力的父亲,如外面很多的百姓之家,维持温饱尚且艰难。朕就想,朕要来当天下这个家,这个穷家,这个多灾多难,风雨飘摇的家,不求跟各位的家一样,能叫子女衣食无忧,好歹不至于冻死饿死。朕常有一比,朕好似那个乞儿的父亲,想着法子要叫自己的孩子活下去。只要能叫孩子活下去,哪怕是杀人放火,朕也在所不惜!”
跪着的人后脊梁就冒汗了!这话说的很有深意!
这哪里是只骂王安呢,分明就是冲着大臣斥责呢!皇上在说,你们摆着一副忠心的面孔欺天欺民呢,你们所谓的忠心,不过是为了私利!选了好摆弄的君王,全是不安好心!
这甚至把当年的国本之争都拉扯出来了!他就是在指责,明知道先帝不合格,可朝臣还坚持,愣是逼退了本有明君之相的皇爷。
而后又说:谁要是阻挡他的为君之路,杀人放火,在所不惜。
这已经是警告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收起你们那点私心,要不然,他真会杀人的。
这话说的吓人吗?吓人!
可总也有不怕死的,一位老翰林就出来,带着几分羞愤,“皇上,您说的虽然有礼,臣也欣慰于的爱民之心。然,规矩不能乱!规矩乱了遗祸无穷!”
“谁家的规矩?”四爷问他,“你来说说,你说的规矩,是谁家的规矩?是什么规矩?”
“立嫡立长,这规矩不能破啊皇上!您若是做了父亲就该知道,若是兄弟阋墙,那才真正是祸事。”
四爷就笑,“兄弟阋墙,阋的是谁家的墙。”
“自然是皇家的墙。”
“皇家兄弟相争,跟天下何干?你们这是将皇家的风险转嫁天下人了,天下人何辜?”四爷就看着老先生,“你读书,可读明白了?民贵君轻,这话总不算错吧!既然民贵,自然当以民为先,不管皇家发生了什么,最不该损害的便是百姓的利!可对?”
这人便不言语了,嘴里‘这啊’‘那的’不停,却再没敢接话。
四爷就嗤笑一声,“不要张口规矩,闭口规矩。你们嘴里那个规矩,成了裹挟君王的捆绑绳了!是啊!这么些年了,你们捆绑无所不利,便越发觉得规矩这东西好用了!可朕告诉你们,你们有捆绑绳,朕有利刃!若是想试试捆绑绳坚韧还是利刃锋利,朕等着。等着有人来一试锋芒!
当然了,你们有你们的规矩。今儿起,朕也有自己的规矩!第一,为天下谋利。第二,为百姓谋利。第三,为朝廷谋利。只要你的提议,是基于这三点的,那朕容你的缺点,容你的不逊。反之,若是有人为自己的名,自己的利,自己的官位,自己的家族,而损了朝廷、百姓、乃至天下的利,那对不住,朕一分也不宽容。
朕可以做一个仁君,也可以做一个暴君!朕不怕身后滚滚骂名,朕信这天地自有公道!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君王,你们自己选。”
他说着,就绕回去,重新看向王安,问他说:“你是先帝的伴读,你告诉朕,先帝当年是否有为储君的潜质。”
王安不说话了。
“先帝为君,是否贤明?”
王安还是不说话。
“我那兄长是否能为君?”
王安深吸一口气,嘴角翕动,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四爷就道:“你的忠心朕信,但是呢,你为了我兄长的,可别人真的为我兄长吗?若为了我兄长,又何故联系福王?说到底,内监有忠心,有见识,有公心者,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痴迷于权利!你们觉得,为了进宫,你们付出了一个男人能付出最大代价,最后却一无所有。你们不肯服!朕给你们活路了,给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了,可是,你们没人珍惜。你们身体残障了,心也残障了,除了你们自己,谁也没有了!那么,朕——留你们又有何用呢?”
这话一落下,王安愕然的抬起头来,瞬间不安的朝四下里看:外面那炮声全都是对着太监而去的!
“不!”王安咚咚咚的叩头,“他们……他们……”
他们什么,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四爷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远处的炮声停了,整个世界都变的安静了。他这才道:“三大营联动,王安,你觉得还有几成能活?”
王安趴在地上呜呜有声,“皇上,他们……他们只是被人利用了!有人作乱……”
乱字还没落下呢,不知道哪里一支箭带着呼啸射了过来!
王安跪着呢,跪在四爷的面前。那一支箭奔着四爷而来!
王成和陈法毫不犹豫的扑过去,“护驾——”
四爷站着没动,眼看着那支箭射过来,突然,一支箭羽以更迅猛的速度过来了,直接射在了那支箭头